“我要你協助謝書群潛入烏斯藏的皇宮裡拿到華王叛國的實質證據。”
李堇葵的視線猛地亮了起來,江無塵這樣說不就意味着,她将會在暗中尋找扳倒華王的證據,那讓華王倒台的目标有了她的幫助不就輕而易舉了嗎!
“保證完成任務!”李堇葵眼裡是抑制不住的欣喜,還沒等江無塵講完話她就急忙應下了這門差事。
江無塵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怎麼笑得那麼開心”心中不由得産生一些懷疑。
李堇葵咧着嘴解釋道:“将軍肯将那麼重要的任務交給我和兄長,不就說明您信任我們了嗎,這是何等的榮光呢?”
“行了,時候不早了。”江無塵站了起來,李堇葵也跟着一起站在她身旁,“你回去歇息吧,确保明日祭祀大典萬無一失後,我們即刻啟程回關西。”
一提到關西李堇葵的心思立馬被拉到謝書群的身上,按照書裡的劇情明日祭祀大典皇帝當場斃命後,烏斯藏同西羌都會趁亂發起攻勢。
她朝江無塵行過禮後,便慢慢獨自走回了靜雪閣。
一路上李堇葵都隻有一個念頭,希望謝書群能讀懂她臨走之前的暗示,平安順利地度過這一關吧。
将軍府,這個自己從小到大所生長的地方,江無塵讓李堇葵走後便徑直走出了書房,等到回過神來後她才發現自己竟然走到了阿爹曾經的居所門口。
“阿爹……”江無塵小聲呢喃着這個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喊過的稱呼,她輕輕推開房門,許久沒有打掃過的塵埃被風吹得到處都是。
江無塵點亮了整間屋子,思緒也随着這間熟悉的屋子回到了從前。
“阿爹,我不要學刺繡,不要背女德,不要學琴棋書畫,您就饒了我吧!”小江無塵鼓着胖嘟嘟的臉,唉聲歎氣地踏進江洵的屋子裡。
江洵見女兒一來,連忙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有些無奈地看着面前這個還隻有桌案那麼高的江無塵:“這是你這個月來的第幾次了?”
小江無塵插着腰嘟着嘴巴,把頭那麼一偏,就抱怨道:“阿爹,不管第幾次昭昭都不想學那些亂七八糟的。”
他嚴肅地皺着眉說道:“那怎麼能行呢?女兒家不學會這些以後怎麼嫁人?”
小江無塵瞪大眼睛,哼了一聲:“女兒家就必須要嫁人嗎!就算要嫁人幹嘛非得學這些,我就不信找不到一個可以不要求我做這些的人!”
“不嫁人你打算幹嘛呢?”江洵蹲下來,理了理小江無塵因為跑動而被風吹亂的頭發。
她抱着手想了一會兒,視線落到了一旁的刀架上,靈光一現說道:“我要習武,像阿爹那樣!保家衛國,守護一方和平!”
“不行!”江洵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女兒家做這些很危險了,阿爹一生就你一個女兒,斷不會讓你去冒險!”
“我就要!”
“就不行!”
那日,父女倆一個吹胡子瞪眼,一個抱着手倔強誰也不讓誰,誰知道日後江無塵竟真的成為了她兒時口中所說的那種人。
也不知是風大吹的,還是沙子進眼睛裡了,江無塵的睫毛上沾着淚珠,雙眼通紅。
“阿爹,昭昭一定會讓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
是夜,華王府。
書房裡的書散落在屋子裡的各處,陶瓷玉器在地面上摔得個粉碎,華王葉自省就站在這些混亂的中央。
一旁的周萦身着藕荷色刻絲玉錦不斷地哄着葉自省。
房間裡的侍女唯恐被波及,紛紛埋着頭退出了屋内。
“江無塵這個黃毛丫頭!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賤民,處處壞本王好事!今日在養心殿處處與本王作對!還有禧妃那個死瘋子,早不瘋晚不瘋,偏偏緊要關頭把魚放生了!”
華王臉色比鍋底還黑,額頭上因為怒火而暴起了不少青筋,凡是在他視線裡的事物,通通被他拂在地上。
周萦柔聲細語道:“殿下,切莫因為此事氣壞了身子,這樣不值當。”
“值當?你來告訴本王什麼叫值當!烏斯藏那邊我都安排好了,明天同本王趁亂進攻,因為幾個賤人,本王處心積慮謀劃已久的皇位就這樣沒了!”
華王越說越生氣,幹脆擰着周萦的衣襟怒吼着:“煮熟的鴨子就飛了!本王還有幾個十八年!”
“王爺息怒,振武将軍位高權重,禧妃娘娘背後是世家,與其在這裡發火,不如亡羊補牢,猶未遲也。”
周萦顯然已經習慣了華王的怒氣,她也不怕華王能拿她做什麼,如今他們早已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與此同時,遠在天邊的關西七部,此時也進入了警備狀态。
按照軍營裡的規矩,除了站崗的士兵,所有人都已經上床歇息了。
謝書群整裝待發地躺在床上,今晚所有關西士兵都同他一樣衣冠整齊,被子裡藏着劍,等着獵物掉進他們的陷阱裡。
一個毫不起眼的士兵鑽進裡謝書群所在的營帳裡,小聲彙報着:“報告花教頭,報告謝哥,敵軍已經派出五支分隊接近軍營勘察。”
在黑暗中一個女聲響起,“敵軍的大部隊此刻身在何處?”
“距離西營不到十裡。”
“傳令下去,全軍進入戒備狀态,全力抵抗外邦侵犯!”花瀾守在營帳裡認真吩咐着。
果然,傳令的士兵走後不久,整個西營的西側已經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若是敵軍計劃天衣無縫,這些藏在風裡的聲音将不會有人發現。
但此刻,他們将要進攻抗衡的是黑夜裡清醒的關西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