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緊張,讓我看看你的實力。”江無塵眉眼裡是笑容,但卻絲毫沒有緩解李堇葵的緊張。
讓她同江無塵比試,簡直是異想天開、以卵擊石。
此刻江無塵突然提出試探,恐怕是另有所圖。
李堇葵咽了咽口水,環顧了這空曠的四周,江無塵的目光寸步不離地盯着她看,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将軍,你别開玩笑了,我怎麼能比過您呢?”李堇葵苦澀地扯了扯嘴角,試圖緩和氣氛。
江無塵似乎像沒聽到一般,捏緊了劍下一秒就朝李堇葵的脖頸揮去。
“啊啊啊──”李堇葵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下意識打開了劍鞘,抽出了佩劍擋開了她的進攻。
“不錯,再來。”江無塵收回劍意,又把劍在手中挽了一圈,将劍尖直指李堇葵的面中。
“将軍……您這……到底是……要……做什麼啊!”劍與劍碰撞在一起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地響亮,李堇葵一邊吃力地抵擋江無塵的進攻,一邊抽空問着她。
李堇葵之前比試使的小招數此刻在江無塵面前都化為烏有,一點也派不上用場,作為屬下她不能進攻,為了活命她必須要防守。
好在李堇葵前段時間穩紮穩打地練習并不是沒有用的,她居然能在江無塵手下過兩招了。
最後是以李堇葵手中的佩劍被切斷為收場,她握着一個光秃秃的手柄,欲哭無淚:“将軍您英勇神武,這不怪我吧。”
江無塵向一旁站着的侍女使了個眼色,立馬就有人上來收拾殘局,她則是把自己手中完好無損的劍放回了刀架上。
随後便踏進了書房,隻給李堇葵留下了一句話:“進來說吧。”
她遞給李堇葵一杯熱茶,“看來你不光腦子動得快,武功也見長。”
“不及您萬分之一。”李堇葵握着茶杯小口小口喝着。
“你也同西羌人交過幾次手了吧,你如何評價他們的行動?”江無塵冷不丁來了一句不想幹的話,李堇葵雖心存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蠢、殘暴、血腥。”
“不錯,近年來大謙許多地方的糧食顆粒無收,更不要說西羌、烏斯藏那些偏遠地區,這也是導緻他們頻繁進攻關西的原因。”
江無塵說着說着,便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往李堇葵坐的方向遞了過去。
“打開看看。”
李堇葵拿起泛黃的信封,看樣子這封信存在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上面的字體娟秀工整,一看便知出自女子家的手下。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信封,拿出了幾張寫得滿滿當當的信紙,快速地浏覽了起來。
夫人:
見字如晤,雖隔千裡,思緒未斷。
烏斯藏王對奴很好,經常給奴帶來鄒朝的衣服飾品,夫人讓奴帶去的消息,奴已悉數告知陛下,陛下欣然接受,奴靜等夫人和殿下喜訊。
心兒
清雅靈秀的字體寫了一行又一行字,李堇葵讀得差點忘記了呼吸,随着時間的推移,信上的信息越來越多。
“夫人,殿下的消息奴已帶給陛下,陛下已帶兵圍剿關西七部,江洵此局必死無疑。”
“夫人,奴已命人在與華樓同人交接,将鸠與千夜帶來,奴提前祝夫人與殿下大捷。”
“夫人,奴懷孕了。”
“夫人,此次祭祀,陛下勢在必得。”
信的内容就停在這裡,李堇葵看到最後一個句号,才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這封信的來曆她不知道,但是信中提到的人物她便是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華王側妃鄒萦同她的婢女心兒傳遞的書信,鄒萦乃前朝遺民,成為華王側妃也别有所圖。
當年将謝書群與葉舒嘯調包的事情就是她與華王一同謀劃的,以至于在大夥眼裡孩子夭亡的是鄒萦。
心兒是她為了拉攏烏斯藏王特意派遣過去的,這麼多年也算是華王同外邦人、前朝遺民勾結的重要線人。
信上的内容很詳細地記載了那麼多年外邦來犯、大謙城池失守的原因。
李堇葵看了看書信又轉頭看了看江無塵,不敢相信她是通過什麼手段發現的,更不知道她是如何将書信弄到手的。
原著裡一直到天軒帝被謀殺華王登基後,江無塵才逐漸發現這些真相,也許是自己的穿書,讓故事線提前了。
縱使自己早就知道真相,李堇葵還是做出一臉震驚的表情演給江無塵看。
“将軍,這……這是什麼?什麼陛下、殿下、夫人的?”她瞪大眼睛看向江無塵,眼裡是迷茫與驚訝。
“顯而易見,這是幾封敵國細作來往的書信,陛下是烏斯藏王,殿下是華王,至于夫人嘛,就是華王十多年前納的側妃周萦。”
為了隐藏在人群中,這一批詭計多端的前朝遺民大多都改名換姓,以便融入大謙百姓之中。
“陰……陰謀!”李堇葵恍然大悟地擡頭。
回應她的則是江無塵的白眼,她無語地眯了眯眼:“你敢不敢再大聲點,要不然直接湊到陛下耳根子說吧。”
李堇葵這才後知後覺地鼓了鼓嘴,悄聲說道:“抱歉将軍,不過拿着這封信要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