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堇葵這一串話,江無塵的瞳孔放大,抄起一旁架起的劍就朝李堇葵揮去。
站在營帳中央的李堇葵絲毫不露怯意地一動不動。
“你怎麼知道的?說!”江無塵将刀架在李堇葵的頸旁,質問道。
隻見李堇葵不慌不忙地迎着江無塵和花瀾的目光,緩緩開口道:“将軍派兄長去調查了不是嗎?兄長告訴我的。”
“你隻知道他們手裡有鸠與千夜但不知道他們怎麼用是嗎?我來告訴将軍,倘若那天陛下胃口不好,沒吃多少魚肉,便會将浸泡過鸠與千夜的筷子拿給皇上享用,這樣,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隻要陽光透過窗戶溫暖地曬到陛下的身上,婢女将會收獲一個死翹翹的皇帝。”
“這個毒,無色無味,被陽光曬過後痕迹便蕩然無存,用哪種方案,天軒帝都必死無疑。”李堇葵語調波瀾不興,像是在跟她們兩人說什麼故事一樣。
“将軍一定很好奇,什麼樣的人能賣通聖上身邊服侍的人的關系,其實是因為要殺他的,是他的親弟弟。”
聽完李堇葵的這一席話,江無塵的臉色已經冷到了極點,她的眉眼間像是凍得要結了冰。
“你想怎麼樣?”江無塵凝視着面前的李堇葵,似乎恢複了剛才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屬下絕無二心,此次出行抱着必死的決心保護着将軍與陛下。”她觀察了一下,江無塵稍作緩和的神情,接着說道:“其實這看似橫豎都是盡頭的死局,有一條出路。”
“說。”
李堇葵向前走了幾步,在江無塵耳旁喃喃了幾句。
少年将軍的臉上瞬間浮現着玩味的表情,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身邊的李堇葵,才道:“看來小寒的死對你來說打擊不小,是我小瞧你了。”
她朝李堇葵揮了揮手,語速悠悠道:“就按你說的辦吧,天色不早了,你退下吧。”
李堇葵向江無塵再次行禮後,面向她慢慢地倒退着退出了營帳。
當李堇葵走後,江無塵淡淡地開了口,就像是在談論今天的飯菜是否可口那般:“你總瞧不上他,可現在瞧瞧,他也開始有他哥的風範了。”
……
走在要去坐回中營的馬車的路上,李堇葵不禁捏住衣袖為自己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剛才看似從容不迫的瞬間,實則自己後背的汗水已經打濕裡衣,清涼的晚風吹過,将她凍得一激靈。
能想出這樣的方法已經算是铤而走險了,為了攔截華王的陰謀,她算是豁出去了。
回想起剛剛的長篇大論,李堇葵在内心也不由得佩服自己,要是在半個月前,她是絕對想不到以這樣的方式推進劇情,想着她走着的步伐夾雜着些許喜悅。
她終于也變成一個有城府不容小觑的人啦!
刹那,李堇葵猝不及防地受到一股霸道的力量拉扯,朝着身旁倒去。
她下意識地将謝書群教給她的拳術使出來反抗,卻發現每一招都被這人提前化解,下一秒她就撞入了一個結實溫暖的胸膛中。
熟悉的皂莢味夾雜着謝書群的體香,李堇葵瞬間放棄了反抗,隻是由着謝書群這樣抱着。
如今的謝書群營養跟上了,每天都堅持鍛煉,前幾個月瘦弱的身闆不知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結實、健壯、有力量的樣子。
李堇葵的臉頰就與謝書群的胸肌隻隔了一層布料,她的耳朵漸漸地暈成了粉紅色,好在夜色昏暗,謝書群并沒有發現。
“你幹嘛呀,謝書群,最近總是一驚一乍的,我一身臭汗你還抱得下去嗎?快放開我了。”最後一句她放小了音量說着,“男女授受不親哦。”
“你都不叫我書書了嗎?”謝書群的語氣有些失落。
李堇葵聽到有些苦笑不得:“你最近怎麼這麼患得患失了,一點也不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那樣冷漠疏離了。”
“我們隻是盟友……你越界了……”想是想到了自己那個世界的梗,李堇葵樂得打趣道。
謝書群的身體卻有些僵硬了起來,嘴角抿成了一根直線。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