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廿七這樣，李堇葵心裡猶如被鈍刀，一刀一刀地捅着。

轉身，李堇葵就大步流星地往江無塵所在的地方走去，就連身旁的謝書群都有些沒跟上。

“你去哪？”謝書群扭過頭，眼裡倒映出李堇葵毅然決然的神情。

“我要去給小寒報仇。”李堇葵目光堅定地看向雨裡，眸子裡含着不甘與憤怒。

……

“你打算怎麼報仇？”坐在椅子上的江無塵表情淡然，語氣平靜，仿佛她隻是在詢問他的意見。

連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的李堇葵，頂着濕哒哒的衣服跪在堂中央，眼眶通紅，眼神卻清亮，筆直地看向江無塵。

“願以丹心報将軍，哪管此生是死活！”她擲地有聲地對上了江無塵的眼神，緊接着道：“再過七日便是月核，我要進西軍的刺刀營，我要和哥哥一樣成為你最好用的利劍，比花瀾和阿黑阿白還好用。”

聽到李堇葵這一席話，江無塵來了興趣，她挑了挑眉問道：“就這麼嘴上說說嗎？”

李堇葵搖了搖頭，仰頭對着坐在木椅上的江無塵回道：“不，我會堂堂正正地靠自己進入刺刀營。”

許是，這番話有些不着邊際，亦或是太過天馬行空，江無塵盯着李堇葵這副樣子淺淺地笑了一笑，起身，“好，七日後我等你的答卷，不過我先說好了，八日過後我們即将啟程武京，你自己安排好時間。”

說完，便帶着門口的阿黑阿白走出了院子。

親眼目睹小寒的死，親眼見證自己的無用，李堇葵無法忍受誰也保護不了的痛苦。

“你要為小寒，為江無塵做到這種地步嗎？”不知看了多久的謝書群，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堇葵則是握住了他的手，否認道：“我連保護一個人的能力都沒有，如何幫助你登上皇位？替小寒報仇、為江無塵效命，這些事情的敵人都是外邦人，還有華王，我幫他們就是在幫你。”

“書書，你不必多慮，為了你我可以付出生命。”

不光是為了謝書群，也是為了自己，隻要幫助謝書群坐上皇位，這一切都能結束了。

如今她已經近距離接觸到了華王和外邦人的勾當，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行動了──調查出華王和外邦人勾結的證據。

月核的内容還是考察士兵對于拳術和各個兵器的熟練程度，其實說白了就是除了夥頭兵營和盾兵營以外的軍營之間的相比。

要想在短短七日之内鞏固并突破自己的武力，确實稱得上異想天開。

不過李堇葵還有旁人沒有的巨大優勢──謝書群。

經過小寒的那一件事，李堇葵對于送飯已經有了陰影，所以這幾日都是拜托周勝景将一些生活用品帶給謝書群和窦明武。

而自己則是留在竈房裡幫着炒菜，聽說其他軍營的人都在稱贊最近的夥食變得更好吃了，明明都是差不多的食材，味道卻要更好點。

白天李堇葵仔細投入地按時按量完成自己的工作，每當晚飯炒完後，她就會乘着送菜去西營的馬車，去找謝書群。

李堇葵将做飯穿的粗布衣換成練兵服，方便更好地展開拳腳。

她認真地站在西軍的校場上紮着馬步，謝書群則是拿着樹枝指點着李堇葵的姿勢。

“你千萬不要對我放水，嚴厲一點都可以的。”

“誰說我要對你放水了，腿再彎些。”謝書群用樹枝輕輕拍了拍李堇葵的膝蓋。

“今天練什麼？”

“拳術。”

說完，謝書群就流利快速而有力地打了一套拳，他的力量竟然将空氣都打得作響。

不禁把李堇葵看得目瞪口呆，原來她當夥頭兵的日子裡，謝書群進步得是這樣的飛快。

怪不得将軍總是縱容他違紀，若是自己手中有這樣一名大将，肯定也是百依百順着。

“這個厲害！趕緊開始吧！”李堇葵放松了紮馬步的身子，捶了捶自己的身體。

“等等……誰在哪！”像是感受到了什麼，謝書群朝左手邊的陰影處喊去。

下一刻，那裡果真出現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