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神經繃緊使李堇葵過于疲憊 ,謝書群溫暖的懷抱,還有他走路時微微地颠簸成了最好的哄睡法子,不知在什麼時候,李堇葵的呼吸聲漸漸地平穩了下來。
……
李堇葵看着一個衣衫單薄的少年朝他咧開嘴一笑,哥哥看起來比她還小,瘦骨伶仃的,一見謝書群便拉着身邊還在吃包子的弟弟站了起來。
“這是廿七、小寒。”李堇葵對他們和善地笑了一笑,又湊到謝書群耳邊小聲說道:“你對他們的友善點,不要太嚴肅了!”
面對陌生人的注視,小寒并沒有做出膽怯的神色,反而好奇地打量着眼前這個生着兩個瞳孔的清俊男人。
是個啞巴。
……
站在同一個場上兄弟倆的心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教頭才不會顧及誰與誰有什麼私人感情,随着一聲無情的哨聲吹響,今日的最後一場比試正式開始。
小寒拿着比自己不知道高了多少倍的長矛傻傻地笑着,他雙手豎起大拇指,原地做出交替擺臂的動作。
隻有廿七知道,這是“努力”的意思,小寒讓廿七不要讓他将勝利讓給他,要憑實力說話。
……
小寒聽話地站在李堇葵面前,裝作手語考官的樣子,手上開始與她比劃起來,兩個人的哥哥分别站在他們後面,由着他們去鬧。
起初,小寒比劃的動作也很慢,但随着李堇葵逐漸地熟地,兩人就像是正常交談那麼流暢坐在床上聊了起來。
這麼多天,隻能和廿七溝通的小寒也有些憋壞了,又碰上李堇葵這個話唠,兩人一會瘋一會鬧,自然是停不下來。
……
李堇葵站在一片虛無之上,向前看去,光的盡頭蹲着一個少年,她喃喃道:“這是哪兒啊?怎麼會在這裡?”
她向那個少年所處的地方走去,這一段看似很遙遠的距離沒幾下又走到了,李堇葵滿頭霧水地走近那個小少年身邊。
那一身穿着雪白的長袍,是李堇葵從來沒有見過的好布料,少年腰束着吉祥如意紋的寬腰帶,還挂着一塊工藝上好的羊脂玉,一看就是誰家的公子哥兒。
她還是得想辦法逃離這個未知的地方,李堇葵湊過去剛想觀察這個少年在玩着什麼,他就擡起了頭。
如黑葡萄一樣明亮的眼眸忽地撞進了李堇葵的視線,待到看清楚這個少年的相貌後,她有些傻眼。
這不就是小寒嗎?但細細端詳着,又不像小寒,畢竟小寒怎麼可能穿得起這麼華麗的衣裳,那膚白如凝脂的樣子一定是經過多年悉心照料、保養的。
“阿僅哥?你來啦!”小寒沖着李堇葵天真地笑着。
這一聲,差點把李堇葵吓得蹿到天上去,眼前這個人絕對不是小寒!小寒怎麼會開口說話呢?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小寒?小寒去哪兒了?”李堇葵哆哆嗦嗦地開口。
“小寒”卻無辜地睜了睜他的大眼睛,朝李堇葵脆生生地說道:“我就是小寒啊,阿僅哥,你認不出我來了嗎?”
李堇葵有些琢磨不透這個“小寒”的言行舉止,繼續問道:“你怎麼會說話了?哦對了!你的傷治好了嗎?”
聽到這,“小寒”蹦蹦跳跳地繞着她轉了一圈,欣喜地說道:“對呀!我痊愈啦,你看看我現在活蹦亂跳的。”
不得不說,小寒的聲音清澈而明亮,像是清晨的鳥鳴那般充滿生機,又像是銀鈴相撞時那般清脆悅耳。
看到小寒這樣生龍活虎的,李堇葵大喜過望,這才想起問正事:“那就太好了!等你再好些,我帶你去伴山河抓魚去,再過段時間魚都要被凍死了,不過,這裡到底是哪裡呢?”
“小寒”眼轱辘轉了一圈,彎着眉毛道:“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前面那道光背後就是極樂淨土,我可是求了菩薩好久,她才準許我多帶一個人去的。”
“小寒”抓住李堇葵的手腕就要往那道光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快跟我走吧!時間不等人的。”
這時,“小寒”才發現他根本牽不動李堇葵,李堇葵就這麼站在原地臉色沉着自然,這場面就像李堇葵在西羌人的軍營發現小寒負傷時那般安靜。
“你怎麼不走呀,阿僅哥?”“小寒”投去疑惑的目光看着李堇葵。
“你要裝多久?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小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