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寸心看着滿臉肅穆的摩昂,不敢相信大哥竟然真的要與自己動手。
她就算忤逆天庭,不敬天地,可從未想過要與自己的至親,刀兵相向。
敖寸心雙眼含淚,眼神卻倔強:“大哥真的要拿自己親妹妹的命向天庭邀功?我就算有錯,也已經受過天罰。如今天庭想要我的命,不過是為了殺雞儆猴。就算這樣,大哥也執意要拿我去天庭?”
摩昂:“我早就告誡過你,我等不過是下界水仙,不要肆意妄為,更不要插手天庭的事情。可你倒好,不隻插手天庭的事情,還與天庭要犯牽扯在一起,更是膽大包天,質問天地大道。如今,你竟還有臉來質問我是否執意拿你去天庭邀功?那你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可曾想過我,想過衆多的兄弟姐妹,想過父王母後,想過可能被你牽連的西海?!”
摩昂:“玉帝的聖旨已經下到西海,讓西海将你捉回天庭治罪。我若今日徇私,便是置整個西海于不顧。西海龍宮、億萬水族,不能因你一人,獲罪天庭。這,是我的底線。”
眼淚控無可控地溢出眼眶,敖寸心閉了閉眼:“我終究,還是連累了西海。”
可是,敖寸心睜開眼睛,眼神依舊倔強淩然:“可是我真的做錯了嗎?我救人錯了嗎?我堅持自己所看到的所相信的事情錯了嗎?我心有不服,質問天地,我錯了嗎?”
身後老龜悠悠一歎。
轉身向着淮水河中挪去。
摩昂身後的天兵得了天奴的臉色想要攔住他,卻被敖寸心直接以劍光攔住去路:“你們想對付的是我,何必為難下界小妖!”
天兵躊躇不前,轉而看向天奴。
他們不過是奉旨護送天奴前往西海宣旨的,自然以天奴為主。
天奴眯着眼睛打量着敖寸心,敖寸心卻連個眼神都沒給他,隻是看向摩昂:“這裡的凡人是無辜的。”
摩昂:“我西海水族,自是不會為難凡人。天使,更是不屑與凡人為難。”
天奴聞言,隻是笑了笑,沒有回應。
敖寸心心知,今日這一戰避無可避。
她不願去天庭的伏誅,可大哥的身後站着西海萬千水族。
他們,都無法各退一步。
敖寸心率先化龍騰躍九霄,摩昂緊随其後。
龍身糾纏,偶爾伴随着龍鱗、龍血自九霄墜落,落于淮水,滋潤一方。
等越過天幕,兩人之間的争鬥更是兇狠,下界隻能看見一閃一閃的光亮,水軍無法輕易上天,天奴和天兵倒是可以,隻是速度沒有敖家兄妹那麼快。
敖寸心和摩昂各自站在兩邊,敖寸心身上帶着傷,一邊用手按壓着心髒,一邊詫異地看着同樣受傷的摩昂。剛剛若不是大哥手下留情,臨時撤招,以她如今修為耗損、面對大哥又處處掣肘的處地,她是不可能傷到他的。
敖寸心:“大哥?”
摩昂将三棱锏一收,“你雖然任意妄為,不知天高地厚,但看在你這次也算為四海盡了一份心力的份上,你走吧!”
敖寸心看着被她一劍穿透身體的摩昂,原來大哥也打着和她當初糊弄天庭一樣的主意。她想起上輩子大哥于深海之中痛罵她的那些話,哪怕在大哥的心裡,西海是他的底線,可隻要她不曾背棄西海,隻要她還記得自己龍族公主的身份,他,他們,就會永遠站在她這邊。
親人這兩個字,牽絆的不隻是割舍不斷的血緣,還有永遠站在身後的包容。
敖寸心眼睛酸澀:“多謝大哥。”
她看着即将追上來的天兵天奴,一掌将摩昂擊飛,直接撞向趕來的天兵。
而後身形一轉,遠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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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寸心本以為經此一遭,又恰逢天庭撞上楊戬反擊,玉帝王母沒空管她,她能得一段時間安甯,好好養傷。
誰知,等她在外養了兩三日傷,忽覺心中不安,無數哀求之聲萦繞耳畔,便是想要運轉法力療傷,都覺心浮氣躁,不得安生。
敖寸心心有所感,直奔淮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