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白的月光籠罩着夜幕,四周一片幽靜祥和,月光灑在雜草叢生的小徑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微風吹過,帶着淡淡的檀香味。
附近的陡坡上,一個男人,置身于一團黑氣之中,高大的身軀透露出一股威嚴與力量。
他的銀發如同銀色流雲般飄逸,披散在流暢有力的肩膀上,微微泛着淡淡的光澤。一雙猩紅的眸子幾次恍惚,仿佛并不清明。
唇齒間喃喃吐出幾個字節,聽得并不真切。
隻見他轉身擡眸,似在虛空鎖定目标,伸手,指間凝聚起了一絲黑暗氣息,化作了一個小型旋渦,迅疾的探向遠處的某處。
猩紅的眼睛凝結着陰鸷的氣息,深不見底、神秘莫測。
幾息之間,他已洞察到了那個人的氣息,眼中已經看到,那個紮着馬尾辮的女生在一棵樹下點自己的穴道。
下一秒,瞬影追蹤至樹下,他呆愣愣的看着那張臉,居然是……盛道桉!??
為什麼會夢到盛道桉?
睡夢中的方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隻覺得渾身無力酸痛,甚至他想抹一把額角的汗,都擡不起手了。
好痛,全身都在痛,像是全身的骨頭都裂了開粉碎了一樣。
他努力撐着眼皮,看着自己平躺的全身,像是看到有一些細碎的綠色光芒附着在他的全身。
全身炸裂痛感,甚至讓他産生了自己的骨頭在反複的碎裂又重組的荒唐想法。
十幾分鐘過去,他的喉嚨幹澀的發不出一句話,終于還是昏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盛道桉就接到了封栀魚的奪命連環扣。
“喂,師姐。”
“桉桉,悅悅打電話來說方予昏迷不醒,高燒不退,我叫了救護車,你幫我去看看他。”
“噢,好的好的。”
放下手機的盛道桉,不禁開始亂想,難道昨晚上給了他一手刀,把人什麼隐藏毛病打出來了?
趕緊去看看!
她到了方予家,恰巧救護車也來了,一頓忙活之後,方予終于在醫院輸上了液。
此時盛道桉身邊坐着淚眼汪汪的小方悅,而她拿着棉毛巾,在醫生的囑咐下,認認真真的給方予擦手心、擦脖子,給他物理降溫。
“悅悅,你哥降溫了,你有想吃的嗎?我去買飯。”盛道桉去衛生間洗了把手,出來幫方悅擦了擦小臉上快幹的淚痕。
方悅沒有像昨天剛見到她時,那樣笑嘻嘻的跟她說話,畢竟昨天跟哥哥和這個姐姐吃完飯後,這個姐姐看上去很奇怪。
方悅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言不發的看着盛道桉,眼裡帶點怯意。
盛道桉揉揉她的頭:“那我随便買了。”
等她回來時,病床上的方予已經醒了,床邊還多了一個人。
盛道桉看了看病房裡的兩大一小三個人,有點不知所措,她就買了三份飯,這人是哪裡冒出來的。
此時,那三個人也都看着她。
方予醒來的時候方悅跟他說過了,他知道今天是盛道桉幫忙送他過來的,以為她送外賣那麼忙應該走了,沒想她還在。
盛道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徑直走過去,取出自己那份飯遞給那個陌生男人:“你好,吃飯嗎?”
男人一臉燦笑的接過那盒飯:“謝謝嫂子!”
盛道桉心裡歎了口氣,他真的吃啊……等等他叫她什麼?
方予迅速踢了坐在他床邊的萬州一腳,就這一動,高燒後的腦神經又扯着疼起來。
“啊!”
“嘶!”方予右手捂着腦袋,吸了口涼氣,真疼!
萬州見狀,連忙按鈴叫護士來。
護士過來後隻說沒什麼大礙,建議多喝水多休息,然後叫萬州跟她過去拿藥。
萬州放下那盒扒拉了兩口的飯,就跟着護士出去了,盛道桉把剩下的兩份飯遞給方予和方悅。
“你們吃飯吧,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方予接過他的那份小米粥加水煮蛋,道了聲謝謝,本來昨天這個小姑娘神神叨叨的,他是想今天跟表姐告個狀,卻沒想到今天會這樣麻煩她。
“不客氣,你是九師姐的弟弟,就是我弟弟,應該的。”盛道桉笑着說道。
“咳咳咳,”方予剛喂嘴裡的一口小米粥,差點嗆的咳出來,咳完後一臉複雜的看着盛道桉,“我姐說你剛高中畢業。”
“嗯。”盛道桉嚴肅臉,是怎麼了嗎?有什麼不對嗎?
不管了,她先表現得認真些,把态度擺出來。
“你十八。”
“嗯。”盛道桉繼續嚴肅臉。
“我今年二十,就算這麼算,也應該是你當我妹妹。”
“……哦。”盛道桉愣了一下,然後放松表情,眨巴眨巴眼睛,他在激動些什麼?妹妹就妹妹呗……
“哦!?”
方予洩氣了,這是什麼反應!
随後又不死心來了句:“那你叫我聲哥哥聽聽。”
“卧槽!”門口的萬州抱着幾盒藥,剛要跨進來的腳“噌”地收回去,一臉蜜汁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