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許清茹，我在收作業的時候根本就沒看到你的，你自己不交怪不得别人。”

“誰叫你看人下菜碟啊，遭報應了吧！”

“這是什麼事啊？”

“我聽說許清茹以前就是……”

許清茹知道自己剛剛那麼問包璎不會承認，但是她沒有想到課代表會跟着包璎一唱一和，随之而來的也是周圍同學看熱鬧的八卦聲。心情瞬間有種從懸崖跌落谷底的絕望，她本以為除包璎外其他人最多也就是不理會自己，是她沒想到他們中居然有人和包璎一起參與直接霸淩。

在新學期開始時，許清茹也幻想過：雖然包璎在上學期的時候捏造不實的信息讓其他同學對自己有了誤導，但畢竟日久見人心，這學期大家應該也不會一直聽包璎的話針對自己吧。

事實證明許清茹還是天真了。如今，在學校裡，她連一個一起吃飯的人都沒有，以前就算是和秦佳走得近的時候也就聊聊明星八卦什麼的，私事根本不會分享。媽媽現在又還處在養病階段，不希望媽媽操心，許清茹隻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吞下所有的委屈和難過。

熬到了放學，她本來還想自己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一會兒，結果許清茹到家進門的一瞬間就呆住了，沒想到今天父親回來的特别早，黑着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爸？”許清茹忐忑地叫了一聲，随後回應她的是父親嚴厲的呵斥。

“你怎麼回事！啊？！你們老師剛剛給我打電話，說你最近作業都不交，不想讀書跟我說，我馬上給你辦退學！”

父親的語氣很兇，吓得許清茹都有點懵了，但她還是努力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不交作業，是有同學把我交上去的作業拿走了……”

還沒解釋完，父親就打斷了她，瞪着眼訓斥道：“你還敢騙我！沒寫作業還好意思狡辯，不知羞恥！你和你媽一樣，不想幹活總給自己找理由！”

“你說我就說我，說我媽幹嘛，明明當初是你自己沒本事非求着我媽把原來的工作辭了！”

許清茹突然的回嘴讓父親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從來都是逆來順受的女兒敢這樣頂撞自己，然而許清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反駁，也許是出于對媽媽的維護，又或許是隐忍已久的委屈積聚在這一刻爆發。不過她的這句話對原本就在氣頭上的父親更是火上澆油，直接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響聲和火辣辣的疼都體現在了許清茹的臉上，她甚至被這突如其來的力量直接被打倒在了地上，耳朵也是嗡嗡的響，隻記得父親隐約撂下了一句“下次再敢說這樣的話就弄死你”之類的話後摔門而出。

許清茹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大滴大滴地流下。回到房間，想起那些來自學校和家的惡語，仿佛是瘋狂生長的藤曼，緊緊纏繞在她的心頭，讓她喘不過一絲氣來。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悲傷。先是在房間裡哭了很久，再和媽媽打電話說明了自己的遭遇。

***

凜冬将至，初一的期末考試在一個晴朗的周五圓滿結束。結束所有考試後的學生們回到教室，準備收拾東西等待老師宣布寒假的到來。

就在喻文州收拾的間隙，徐昊揚突然心事重重對他說：“那個等一會兒你先别走，我給你個東西。”

喻文州不明所以，隻覺得他今天有點反常，但還是點點頭說了聲好。

等到老師宣布完寒假開始後，所有同學都欣喜若狂地往外沖，看着這前一秒還坐滿人數的教室一瞬間就隻剩下兩人，喻文州率先開口：“好了，現在沒人了，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嗯，下學期我要回老家了，就不來了。”接着從包裡拿出一本藍色筆記本，“這本子送你，裡面的排版非常适合收集錯題，回顧知識點的話也非常好用。當然了，我希望你永遠用不着它。”

“好，謝謝。”喻文州收下了它，盡管臉上帶着笑，但心裡還是不舍同桌的離去，畢竟也相處了這麼久。又覺得離别才是人生常态，兩年後他也要和其他同學分開奔赴各自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