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半信半疑的,這些花都有花苞了,而且花盆上幹幹淨淨一點泥土沒有,可見是被保養的挺不錯,誰家花店扔花兒還把這麼貴的花盆給扔掉?
“那……麻煩幫我這些花送到孤兒院吧,那邊也沒什麼盆栽,有這些花說不定也能改善改善環境。”秦桑說。
“啊?送,送去孤兒院?”
這些,是他專門買來送他的。
秦桑見他有些失望,挑了一盆小的:“我留一盆就夠了,其他的都送過去吧?”
“那,那行吧,我現在就送過去!”
“麻煩了!”
秦桑把那盆小茉莉搬到屋子裡,再出去,粟風已經把那些花又重新搬到車上,開着車走了。
低頭看一眼蹲在他身邊的雪球,雪球把爪子搭在他腳上,秦桑說:“又沒下雨,你腿還疼啊?”
雪球就用爪子撓撓他的衣服!
“行吧,進來給你揉揉?”
雪球跑得比他還快自覺地爬到沙發上把左爪子遞給他,秦桑悉心給它揉着爪子。
揉着揉着,靠着雪球就睡了過去,昨天晚上沈以則折騰他一夜,早上醒的又早,去個孤兒院來回三個多小時,他是真累了。
沈以則下午沒什麼心情工作,吩咐好肖钰把項目跟好,直接去了秦桑那兒。
到小樓房,開門進去就看到秦桑躺在沙發上睡着,他倚在雪球身上,雪球見他來了打個哈欠沒動,還趴在秦桑身邊。
小小的沙發,一人一狗窩在那兒。
沈以則輕輕的把人抱起來,他一動,秦桑就醒了,“吵到你了?”
秦桑睡眼朦胧,眨巴好幾次眼睛才看清來人,原來不是做夢啊,他抱着沈以則的脖子,把臉貼在他心口,隻要能聽到這個人的心跳聲他就滿足,非常滿足。
“沒有!”剛睡醒,說話都帶着濃濃的鼻音,聽上去像是在撒嬌,他閉着眼睛任由沈以則把他抱到床上。
他喜歡沈以則抱着他,很喜歡,從沈以則第一次抱着他的時候就很喜歡。
沈以則剛把他放下,秦桑就翻身抱住他的腰,“二爺,陪我睡一會兒吧?”
“好!”
沈以則脫了外套躺在他身邊,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頭發,見人閉着眼睛也不好開口問什麼。
再有幾天他就要結婚了,雖然隻是契約婚禮,可對秦桑來說卻不是,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告訴他,看着他,就像是看着秦甯,他怎麼忍心當着‘秦甯’的面兒說他要結婚?
趙甯這幾天是消停了沒敢在去找他的麻煩,大概是自顧不暇了。
兩人一覺睡到晚上,秦桑醒來天都黑了,沈以則就躺在他身邊,他往他懷裡又蹭了蹭,恨不得把身體揉進他的身體裡。
秦桑睜着眼睛,看着他,很想伸手去碰碰他的臉,又不敢,怕他一碰他就醒了,就沒辦法享受這片刻的溫情。
雪球跑到飯盆那兒,聞了聞裡面的狗糧,神情萎靡的往那兒一趴,水都沒怎麼喝,黑眼珠子骨碌骨碌盯着那扇開着的門。
晚上,秦桑給沈以則做了飯,這是過年以來,沈以則第一次留在這兒吃飯,眨眼,又是半年過去了,時間太快。
沈以則吃完飯就離開了,晚上沒有留在那兒過夜,秦桑一人坐在二樓的小陽台看着夜空發呆。
秦桑看着左手腕上的硬币,想着沈以則,回憶着與他的種種。
可能是下午睡得比較多,晚上竟是一點困意沒有,雪球瘸着腿趴在他身邊打了個哈欠,把腦袋墊在秦桑的腳上,爪子也不放過,扒拉着他的腿。
秦桑摸摸他的耳尖,雪球的毛發已經有些發黃,沒有一點光澤,摸着還有些粗糙,它鼻尖也露出紅紅的肉,不再是黑色,目光也是渾濁的很。
真的老了啊!
粟風坐在車頭上,目光放在秦桑身上,從吃完飯他就一直坐在那兒發呆了,是因為知道二爺快要結婚心裡難過吧,這人為什麼都不會去求求二爺呢,要是能把心意告訴給二爺,二爺肯定不會舍得讓他一個人這麼難過。
後來他又想,秦桑未必沒有跟二爺說過,這人冷冽的很,特别害怕受傷,肯定是當時二爺說了什麼所以他不敢再把自己的心意表露出來。
每次看着秦桑那雙死寂的眼睛,粟風總想哭,挺想把人抱到懷裡安慰安慰,跟他說沒關系的,他不是一個人!
粟風記得第一次見到秦桑,是在那個停車場,男人被幾個小混混圍着卻絲毫不懼,盡管打不過卻也沒有求饒依然那麼倔強,後來他就被二爺派遣到秦桑身邊,一呆就是這麼多年。
他默默守護秦桑這些年,對他不算特别了解,但也不陌生了,這人很倔,隻要認定的事情就不會改,就像他認定了二爺,不管二爺怎麼對他,他依然無怨無悔,依然任勞任怨守在他身邊。
幾年了,從他們回國到現在?
算了算,六年了呀,原來他呆在秦桑身邊已經六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