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摸雪球的腦袋，秦桑笑笑，他隻是換了房子也不算是離開沈以則吧，畢竟他還沒讓他走，他都暗戀他那麼久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些時間。

摸了摸心口，好像已經不會很疼。

他不知道還能陪沈以則幾個四年，隻能待一天算一天。

趙甯經常會去找沈以則，就連公司的同事們都知道趙甯現在是沈以則最寵愛的小/情/人，一時間也是風光無限。

秦桑不管這些，但高子言卻是恨透了趙甯，有意無意的制造危險，秦桑若是遇見也會好心的提醒趙甯一下，遇不到的他便也沒什麼辦法了。

秦桑很快在中介的介紹下找到了一個獨棟的老房子。

有些年代，說是之前拆遷沒談好價格，這裡就成了釘子戶，樓上樓下兩層樓。

一樓是個兩室一廳，有單獨的廚房和衛生間，二樓外面有個大陽台，隻有一間房，可以放一些雜物的，那陽台看上去像是生生從客廳裡分割開來的，上面爬滿了綠色藤蔓，倒是有幾分複古的美感。

秦桑是藝術生，仍舊喜歡這些，當場就簽訂了一年合約。

沈以則得知秦桑要搬出去的消息沒說什麼，隻回粟風一句‘知道了，繼續看好他，别讓他受傷。’

他可以感覺得出秦桑的變化，這個男人雖然有什麼事情都會悶在心裡，可他永遠學不會藏住眼裡的情緒，哪怕他臉上再鎮定、平靜，那雙眼睛裡都藏着難以言說的感情。

沈以則給不了秦桑想要的愛情，可他也不想放開他，這個男人是他的，誰也不能把他從他身邊帶走。

高子言、趙甯還是其他人對他來說都隻是替身，是秦甯的影子，而秦桑卻是他身邊不可缺少的那一份光亮與溫暖。

秦桑陪伴他走過最深、最痛的荊棘之路，見證過他從低谷中走出來，他用自己的溫暖默默地陪着他，不求回報的對他好，依着他，聽他的話。

沈以則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開始對秦桑有那種無法控制的感情，但他知道，他放不下秦桑。

搬出去住也好，至少他不用看着他與趙甯每天恩愛，至少他也不會看到秦桑那張漂亮卻又死寂的臉上出現痛苦、難過的神情。

秦桑搬家那天，天氣挺好的，雖然有些冷，不過他的東西少，搬的很快。

幾個箱子，一輛車，一隻狗，太簡單了。

那天他請了假，把自己要住的地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這裡沒有好到南北通透、陽光直照，隻有中午兩點以後才能照到陽光，憑他這些年積攢下來的錢，他完全可以去租一個更好的房子，但他還是選擇了這份平庸。

從那棟豪華别墅裡搬到這種破破爛爛的小樓房，他沒有任何的落差，覺得很平靜。

饒是秦桑繼續住在别墅，晚上沈以則也不會去他的房間，沈以則隻會呆在趙甯那兒，想起他來了就去他房間碰碰他，這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時不時的等着沈以則過來施舍一點恩寵。

秦桑跟沈以則在外人面前沒有名義上的情/人關系，在嘯風之前有人傳過他跟沈以則的消息，可在沈氏，除了肖钰和粟風之外，公司裡沒人知道他跟沈以則上過/床，沒人知道曾經他們住在一起，在他們眼裡，秦桑隻是沈以則的特别助理，隻是一個助理而已。

助理跟老闆，以及老闆的小/情/人住在一起，終還是會被人猜測诟病。

搬家那天，在外面出差的方淩霄過來陪他，笑他終于想通想明白了，還問他是不是有機會可以追他了，秦桑沒有回他，隻讓他趕緊結婚生個孩子，讓他父母不要再為他操心。

那天晚上方淩霄帶了很多啤酒和燒烤，秦桑還是不喝酒不抽煙，他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哪怕現在還沒到冬天，他每天晚上把房間裡打的暖和的很，睡覺前會沖一杯預防感冒的沖劑，他很會照顧自己，畢竟他一個人生活過很久，現在也隻是回歸這種生活而已。

沈以則來過這個房子兩次，每次來都是帶着趙甯一起，趙甯挽着他的胳膊，跟他撒嬌，沈以則會很有耐心的讓他抱着胳膊晃悠，但這在秦桑看來就像是他故意帶着趙甯來炫耀，故意想讓他吃醋生氣。

可惜，沈以則想錯了。

入冬前一夜，雪球腿疼的它嗷嗷叫，秦桑大半夜開車送它去了醫院。

寵物醫生說雪球年紀太大了，它的腿已經成了風濕老寒腿，就跟人類的風濕病一樣，每到陰天下雨下雪都會疼的特别厲害。

秦桑問有沒有什麼止疼的辦法，醫生搖搖頭，說雪球年紀很大，那些藥對它不一定管用。

那天，秦桑抱着雪球坐在沙發上守了它一夜，他不停的用手搓揉着雪球膝蓋關節的位置。

後半夜沈以則來了，像是剛從公司過來，身上帶着一股子寒氣，見秦桑紅着眼睛，很是心疼。

“你來我這兒，趙甯怎麼辦？”秦桑給他倒了杯熱茶後繼續坐在沙發上。

“你要搬出來我沒意見，但你别用這種被抛棄的口氣跟我說話。”

秦桑呵笑一聲，“二爺，我可沒有被你抛棄，你從來沒承認過我，不是嗎？”

沈以則放下茶杯走到他面前，把他的臉擡起來，他低頭親了一下 他的額頭，“你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

秦桑說：“二爺，我沒走，我還在，隻是換個地方住着，隻要你還要我，我就會一直在。”

沈以則不再多話，抱起秦桑就往卧室走，他來過這裡幾次對這裡也算是輕車熟路，何況這棟小樓也就這麼點地方，他很高興還是可以随時擁有秦桑的身體，秦桑還是很聽他的話。

完事後，沈以則把他抱在懷裡，問他：“秦桑，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不記得了！”

“過完年，你哥就走了七年多了，你想他嗎？”沈以則把臉貼在秦桑的脖子邊，他很想秦甯，很想很想！

秦桑沉默一會兒，說一句：“不想！”

秦甯有什麼可想的，他從不想秦甯，就連做夢都沒夢到過他，秦甯應該也知道他恨他，不願意夢到他，他很自覺地沒有闖入他的夢裡。

這麼多年來了，他始終活在秦甯的陰影之下，沒日沒夜！

“睡吧！”

沈以則抱緊了懷裡的人，秦桑不想，因為他對秦甯隻有恨，這一點，沈以則也很清楚。

秦桑一夜未眠，早上沈以則離開的時候他故意閉上眼睛，他能感覺到沈以則在他臉上停留的目光。

那不是愛，隻是欣賞，或許沈以則不願意放開他的原因是他長得好看，這麼好看又聽話的床上玩具哪裡去找？

怕是趙甯都不容易滿足他吧。

那天以後，沈以則偶爾會過來他這兒，偶爾帶着趙甯一起來這兒，他們好像又把那棟别墅給丢了，專門跑他這小樓房蹭吃蹭喝，偶爾還得給他們把客房收拾收拾。

這裡隔音不是很好，有幾次沈以則帶趙甯過來純屬為了上/床，他晚上被那聲音吵得睡不着，心煩意亂的在床上一坐就是一夜，還有幾次幹脆直接帶着雪球出去了，随便找個地方一呆就是一夜。

早上沈以則走了，趙甯還得在他這兒賴床賴一會兒，他都不知道自己搬出來的意義何在了。

沈以則就像是故意在氣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