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市裡。

秦桑推着小車，手裡還拽着狗繩，臉色白裡透紅、眼角還帶着幾分水汽，喉嚨還疼，卻不是因為支氣管破裂。

現在腦子裡還回響着他說的那一句：“你是我的，你隻能陪我！”

哪怕隻是因為替身的原因，秦桑也覺得很暖心、很美好。

有人陪伴，真的很好。

雪球早就熟悉這個超市，秦桑經常帶它過來，超市營業員都愛摸摸它的腦袋，然後把一袋的玉米味兒火腿腸塞到它嘴裡，雪球就屁颠屁颠的咬着袋子自覺地把火腿腸放到車籃裡，爪子搭在車籃上沖着秦桑吐舌頭。

“可以！”

等到秦桑說完了，它就乖巧的跟在主人身邊，樂呵呵的跟個小孩子似的。

秦桑帶着它來超市就跟帶這個兒子來似的。

它還喜歡吃那種袋裝的鱿魚絲，秦桑在心裡默念着“1、2”

‘3’還沒數到，雪球就不客氣的跑到前面的零食區把一袋鱿魚絲又叼了過來。

“可以！”

雪球把爪子從車籃上拿下去，繼續跟在他身後。

秦桑跟那營業員小姐姐說了謝謝，那小姐姐又臉紅的撇過頭去，還沖着雪球揮揮手，算是打招呼。

沈以則在外面打完電話，進了超市看到秦桑站在蔬菜區挑選蔬菜。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秦甯在逛超市一樣，沈以則眼眶紅了紅，一秒不到，又恢複了那種冰冷的神情，他跟在秦桑身後沒有吱聲。

秦桑說要去外面吃，但他不想去，想吃秦桑做的飯菜，奈何冰箱裡沒什麼菜，超市離秦家也不算遠，走路也就幾分鐘，他也想看看秦甯逛超市是什麼樣子。

跟他交往的時候，秦甯幾乎從來不逛超市，東西都是根據他喜歡的口味買好送過去。

現在看着與秦甯一張臉的秦桑站在那兒買東西，就覺得‘秦甯’忽然變得有些接地氣。

或許，不該強制性的從他身上找秦甯的影子，而是應該欣賞着‘秦甯’做其他事情時的專注與美好，這是他沒見過的‘秦甯’。

買了一些西紅柿、黃瓜等蔬果，秦桑又去肉區買了一些牛肉、雞肉，看看車籃子裡的東西差不多了，想起沈以則還在外面打電話等他，他也沒耽擱時間，牽着狗繩往收銀台走去，這個點人已經不多了，收銀台那兒也就站了幾個人。

等到他，東西也掃完了，剛從口袋裡把手機拿出來，沈以則已經把他的手機遞到掃碼器面前掃了碼，收營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看到沈以則，瞬間紅了臉，問秦桑：“秦先生，你們是一起的嗎？”

秦桑點點頭，看沈以則沒說什麼，“一起的！”

“您朋友可真帥！”小姐姐笑着說。

秦桑‘恩’了一聲，把東西裝好牽着狗先出去了，沈以則尾随其後。

看到他這次帶了人過來，旁邊的幾個收營員都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秦桑走到門口了都能聽到她們在讨論他們的關系。

“你跟她們挺熟的？”沈以則不動聲色，拿過他手裡的袋子！

“我拎吧！”秦桑沒有正面回答，隻想着自己才是打工那個，怎麼好意思讓老闆拎着東西。

何況，他還是沈以則。

沈以則把東西又放到了另一隻手，并沒有要給他的意思。

秦桑牽着狗，隻好把手又收了回去，見沈以則還在等他的答案，無奈解釋道：“雪球總是厚顔無恥的讓人家幫它拿吃的，一二來往就認識了，不是很熟。”

因為秦桑顔值高，又經常帶着狗過來購物，這裡的收營員幾乎都認識他，偶爾也能說上幾句，他下班比較晚，帶着雪球溜圈兒的時候會順便買些東西。

“汪！”雪球沖他叫一聲，像是在為自己辯駁。

“玉米火腿腸和鱿魚絲都是你吃的。”秦桑毫不客氣的說。

雪球又“汪”一聲，繞到沈以則身邊看着他。

沈以則嘴角微微揚起，随口來了一句：“你跟一隻狗較什麼勁兒。”

“額，我沒！”

雪球這家夥居然還跟沈以則告狀，他才是養它的人好不好。

見沈以則停下腳步，秦桑也跟着停下回頭看着他，“二爺？”

“秦桑！”

秦桑不解的看着他：“怎麼了？”

沈以則走到他面前低頭親了一下他的嘴唇，說：“隻要你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會對你好。”

上次是在秦桑燒的糊塗的時候說的，這次是在他清醒時候說的，秦桑想要什麼他都會給，這是他作為替身的專寵！

秦桑見四下無人，上前兩步，回了一個親吻，親完，他低着頭，耳尖紅紅的，很小聲的說了一句：“我會聽你的話！”

沈以則很滿意秦桑的回答，他用空餘的左手拉着他的手說：“走吧，回去吧！”

秦桑看着他被握着的手心裡暖暖的，哪怕再苦，隻要能找到一點點甜，那都是值得的。

沈以則，就是他的一點甜。

兩人牽着手回家。

路上秦桑似乎又看到了當年那個為他燒烤、用衣服給他擋雪花的少年，其實……他内心還是很柔軟的，如果秦甯和喬尼娅都沒死，那他應該也會很幸福的吧。

回了家，沈以則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秦桑在廚房做着飯，擔心沈以則餓着，他隻簡單煮了一點西紅柿雞蛋面。

秦桑找了半天隻找到一副筷子，懊惱的罵一句自己是笨蛋，去一趟超市居然忘了要買碗筷，平常隻有他一個人在家，碗筷什麼的也隻有一副，沈以則回來這麼久，他幾乎就沒怎麼做過飯，每次兩人做完，都是沈以則叫人送過來。

現在已經快九點了，要不，再去一趟超市？

看了一眼在外面還在忙着的沈以則，秦桑想了想，還是直接去買飯吧，等他去完超市再回來估計面都坨了也不好吃了。

秦桑到客廳拿了外套和鑰匙，換鞋，準備出門。

“怎麼又出去？”沈以則沒有擡頭，依舊盯着手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