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挺好的,至少她還能偶爾把他當成秦甯,也能……好好活下去吧。
來時的路化了一地雪水,髒兮兮的。
秦桑裹緊身上的棉襖往家裡走去,天氣陰沉沉,不是要下雨就是要下雪。
這日子就這麼過着吧,互相厭惡互相憎恨的過下去,能活着也實在不容易。
走到家門口的那家燒烤店門口,他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又走到了那棵樹下。
樹還是這麼枯敗,這麼多年也不長葉子,卻還是有個小鳥巢在上面,可惜裡面并沒有小鳥,都飛往南方過冬去了吧。
秦桑倚在樹上,翻開微信分/身裡的相冊。
想着,如果真的有穿梭時空就好了,他就可以穿回那個夜晚,在沈以則吻過他之後就把一切告訴他,如果能改變過去,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麼痛了?
呵,還真是小孩子的妄想,歎口氣,把微信分關了,秦桑把手放到口袋裡往家裡走去。
回到家,沈以則已經坐在沙發上。
這兒明明是秦家,沈以則卻把這裡當成了自己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雪球趴在他的腳邊玩着球,見他回來了球也不要了屁颠屁颠的跑過去搖着尾巴。
“去哪兒了?”沈以則冷着臉問。
秦桑告訴他:“去看張靜了!”
沈以則的肩膀動了一下,很快又恢複,神色未變:“她還好吧?”
“還是那樣,沒什麼好不好。”
秦桑把外套脫了挂在衣架上,毛衣往下面拉一點把左手腕上那些燙傷給遮住。
沈以則說:“過來!”
秦桑‘恩’一聲走過去,看他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怎麼了,心情不太好?”
沈以則盯着他沒說話,像是透過他就能看到另一個人。
“二爺,你還好吧?”
沈以則眼神冰冷,面容冷峻,一點溫度都沒有,他擡手緩緩地撫摸着秦桑的臉,要是秦甯還活着就好了。
“過完年來我這兒。”
不容拒絕、不容抵抗,他直接就這麼命令他。
“我跟沈氏簽訂了五年協議,我不能離開。”
“如果我跟沈逸融資的條件就是讓他把你給我,你覺得他會不會把你推出來?”
秦桑深吸一口氣,臉上沒什麼表情,說:“他是我上司,我遵從他的一切決定。”
沈以則冷笑:“你還真是他養的一條好狗,你真該慶幸你有這樣一張臉,否則你也不可能還活着站在這裡跟我叫嚣。”
秦桑回他:“那我還真慶幸有這麼一張臉,今天我不太舒服,要不二爺早些回去吧?”
他今天是真累了也沒什麼心情,再這樣下去身體會被他掏空的,他暫時還不想死。
沈以則卻沒打算放過他,他拽住秦桑的手把他用力往懷裡一拉,毫不留情的捏住他的下巴強迫着他看着他:“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讨價還價?除了這張臉和身體,你真的沒有任何價值。”
想要把他留在身邊的想法越來越強烈。
明明隻是秦甯的替身,可秦桑的身體卻該死的對他的胃口,每次跟他做就像吃了毒藥,讓他一次又一次的為他上瘾。
秦桑對他來說也就隻有這些價值,跟酒吧裡那些男人也沒什麼區别。
這個人就應該躺在他身下,哭着、喊着、求饒。
手腕被他抓的很疼,秦桑咬了咬嘴唇,還是倔強的說了一句:“我手上有傷,你弄疼我了。”
沈以則沒有放開他,隻是把他平放在沙發上,松開他手,抹起他袖子,看到手腕被燙的通紅,還有些水泡被他掐破了皮,露出鮮紅的血肉,好看的手腕看上去有些凄慘,隻是皺皺眉也沒說什麼。
秦桑沒期望他能因為他身上有傷放過他,但沈以則真的沒再做什麼,隻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就把臉貼在他心口,滿是疲憊的樣子。
男人沒再說話,倦乏的閉着眼睛,也沒有多餘的動作,秦桑緊張的微張着嘴巴緩慢呼吸,盡量把心口的起伏放到最低。
等了好久,沈以則還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雪球蹲在那兒吐着舌頭看他們,動物的世界很簡單,誰對他好就是它的主人,主人喜歡的人它也會喜歡,正如沈以則每天晚上都來,雪球也會沖着他轉圈、搖尾巴。
“二爺?”
秦桑小聲叫着他,他還是沒反應,睡着了?
這些年來他也不好過吧,也是一個人,肯定很孤單。
秦桑不敢動,也不敢碰他,沖着雪球招招手,雪球聰明的跑過去,他隻說了一個:“冷!”字!
雪球聽懂了,繞到對面單人沙發上把毯子咬着拖過去。
以前秦桑回到家累到在沙發上睡着了,覺得冷了,雪球就會很乖巧的幫他拿毯子。
雖然不會給人蓋被子,隻會把毯子一股腦堆在他身上,但這也很溫暖。
跟雪球說了謝謝,秦桑把毯子蓋在沈以則身上,細長手指輕點着沈以則挺立的鼻尖,無聲的說了一句:
“晚安,沈以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