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母哪裡舍得女兒挨打,當即攔下了甯父,又詳細的追問了幾句,那甯月就直接将宿廟做聖女之時的種種同甯母甯父說了……
甯父甯母一聽,這哪裡還得了?
甯母是覺察出了此事哪裡是甚的傳授神力,分明是借機行苟且之事,還要冠以個冠冕堂皇且又正大光明的由頭,占了姑娘家的便宜還要稱之為恩賜。
得知了女兒宿廟之事所發生的事,甯母隻覺天崩地裂,對于那胡乩的感恩戴德頓時碎了一地,她嚎哭了半晌之後,拉着甯月便要去報官。
那甯月呆滞的很,全然也不反抗,跟着甯母便走。
甯父卻是不肯,一把便将甯母又拉了回來,言說那胡乩如此的懸壺濟世救人于水火,怎會行如此苟且之事?既然胡乩言說是以此來傳授神力,那定然就是傳授神力。
甯母大發雷霆,逼問甯父,那甯月肚子裡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甯父執迷不悟,言說既然甯月做了胡乩的聖女,那麼懷了孕便理所當然的該是聖嬰,能懷上此子,可是他們甯家修來的福氣,哪裡還能不知好歹的前去報官呢?
甯母氣到眼前暈眩,直罵他老糊塗,罵完了便拉着甯月前去報官了。
甯父當即追了上去,想把夫人女兒拉回家去,但眼見着女兒被借機糟蹋,護女心切的甯母早已經極盡瘋魔,硬是與甯父一路拉扯争吵着來至了縣衙門前,擊響了鳴冤鼓……
後續發生的事情,橠白與陸歸舟便都親眼目睹了……
甯母将此事言說罷了,陸歸舟與橠白心中已是燃起了一團火,可那在場圍觀的一衆人卻盡是對着甯母指指點點,說她是故意往胡乩身上潑髒水……
陸歸舟忍下怒氣,眸光冷峻,似利劍一般的瞧向了胡乩,卻見他氣定神閑的跪在堂下,俨然已是一副勝券在握、你奈我何的模樣。
陸歸舟更氣了,可氣憤之餘,他又隐隐有些興奮,他與胡乩幾次暗地裡較勁兒盡是不分上下,那胡乩一次次對于橠白明裡暗裡的觊觎早已經讓他憤怒不已,雖是沒有明确宣之于口的奪妻之恨,可同樣身為男人,一個眼神他便知那胡乩安的什麼心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陸歸舟早就想将胡乩除之而後快了,可陸歸舟怎麼着也算是個正人君子,自是不會使那龌龊下作的手段的,今日裡這甯家的狀告倒讓陸歸舟有種終于抓到了把柄即刻大仇得報的快感……
如此想着,陸歸舟心中暗暗鼓了一把勁兒,雖是有些措手不及,但今日這仗一定得打赢!
想罷,陸歸舟又是一記驚堂木,朗聲喝道:“肅靜!”
門口那議論紛紛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陸歸舟冷眼掃過衆人,嚴肅道:“此案尚未蓋棺定論,爾等如此議論紛紛妄議指責原告,是想妨礙本官斷案嗎?”
陸歸舟一言,當即壓住了議論紛纭的圍觀之人,也壓住了正欲開口的甯父。
甯父是認準了胡乩不會害他們,是自家夫人無理取鬧。
可面對陸歸舟如此言語,他隻好閉了嘴。
一片寂靜之中,陸歸舟目光一轉,徑直瞧向了甯月,問道:“令母所言,可是屬實?”
那甯月神情呆滞,木讷道:“是……”
耳聞此言,陸歸舟心中勝券再加一分,橠白卻是眸中露出了幾許擔憂的神色來,這姑娘如此模樣,隻怕是要壞事……
再看陸歸舟,一張俊顔冷若冰霜,雖看上去面無表情,但橠白甚是清楚他心中的怒氣該有多大,他定是想着要借此機會一舉将胡乩這厮除之後快。
怒上心頭,難免要被蒙蔽……
思及此,橠白忙執起筆來,另抽了一張空白的宣紙,快速的寫下了“小心行事”四個字,而後朝着一旁的衙役揮了揮手,示意其過來。
衙役心領神會,快速的上前而來。
橠白将那寫了字的紙張交給了那衙役,低聲拜托他将紙張交給陸歸舟。
那衙役伸手接過,當即便将其交到了陸歸舟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