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百思不得其解,心裡也莫名湧出些許不安。
顔朗勸她道:“月兒,你莫要想太多,沒準這次的賞花宴跟上次秦王府的賞花宴性質一樣呢!想那麼多也沒用,今晚進宮看看就知道了。”
“我疑惑的不止這一點,宴會一般是提前邀約,如此急迫且态度強硬,明顯很不對勁。”
卿月眉頭緊鎖,腦子在此刻飛速運轉,“明堂叔、寶山叔,您二位看看有沒有法子打探一下消息,我總覺得有什麼事即将要發生了。”
寶山叔習慣性看向明堂叔,便聽明堂叔思索片刻後回道:“我們的手暫時還伸不到宮裡,官員府邸倒是能打聽一二,我們沒辦法的事不代表那些權貴也沒有。”
“好,勞煩您安排一下。”
卿月也是第一次經曆如此複雜的局勢,不敢松懈,多了解一些情況總是好的,“盡快吧!還有兩個時辰便要入宮,時間不等人。”
明堂叔颔首應道:“是,我們現在就出去打聽,阿朗一起去吧!”
“好。”
顔朗看向卿月,見她微不可查地點頭便起身跟着明堂叔二人出門了。
一個半時辰過後,明堂叔三人風塵仆仆回來,肯定了卿月的猜測,将打聽到的情況不分巨細告知她,五人緊急商議應對計策,按照賞花宴的時辰準時入宮。
一入宮門,有多次進宮經驗的卿月立馬就發現不同以往之處。
今日的守備明顯要比平時嚴格,值守侍衛的服飾甲胄似乎也與往常不同。
她不動聲色地掐了顔朗一下,示意他觀察四周。
顔朗這方面的敏銳度不比卿月差,此時也注意到了不同,心裡危機感縱生,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明堂叔和寶山叔慢半拍,看到卿月二人的反應也瞬間明白過來,警惕地觀察四周,如有變故也能及時應對。
隻有清枝還懵懵懂懂,壓根沒意識到危機就在身邊,還是卿月提醒她才反應過來。
宮門内有負責引路的宮女太監,卿月他們保持冷靜全當什麼也沒發現,跟着引路太監往目的地去。
一路上該客套就客套,該說笑就說笑,很是自然,并未引起懷疑。
引路太監将他們引到一個陌生的大殿,殿中酒水點心具備,樂聲陣陣,零零散散坐着不少官眷,她們三三兩兩湊堆閑聊,看上去與平常宴會并無不同。
卿月他們不敢放松警惕,桌上的吃食全當沒看見,不動聲色地觀察四周動靜。
如此過了大概兩刻鐘,殿内陸陸續續坐滿了人,交談聲,雅樂聲交雜在一起,吵得人腦殼疼。
約摸到了戌時,秦王身着龍袍出現在衆人面前,一時間四下具驚,衆人反應各異,雅樂聲停止,整個宴會現場被不同的說話聲淹沒。
卿月幾人面面相觑,繼續保持沉默,打算看看秦王接下來想幹嘛?
然而沒等好戲上演,一支淩厲的箭矢破空飛來,以一種勢不可擋的姿态打破喧鬧瞬間沒入秦王的胸膛。
他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門口,發出嗬嗬的聲音直挺挺倒下了。
大殿内死一般寂靜。
那些嬌養在後宅的夫人小姐,那些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文官們,他們哪裡見過這種場面,全都慌亂無措,寂靜過後爆發陣陣尖叫,毫無章法地四散逃離。
場面頃刻間混亂不堪,唯獨卿月他們還淡定地坐在原位,反應與當下場景格格不入。
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亂沒有用,逃也沒有用,今日進入大殿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别想離開。
果不其然,一刻鐘後,跑出去的所有人都被侍衛拿刀逼回來了,殿門關上,齊王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隻見他面上挂着嗜血的笑容,眨眼的功夫手起刀落就地斬殺了兩個人,引得殿中人陣陣驚呼,全部龜縮到一處,不敢再出聲了,默默流眼淚。
“怎麼,看到本王你們不高興?”齊王陰恻恻地詢問,目光一寸寸略過在場所有人的臉,看着他們因害怕而瑟瑟發抖,心中暢快無比。
隻是當他的目光轉移到卿月他們臉上時,笑容蓦然一凝,險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呵,老熟人了,真實好巧,諸位今日落到本王的手中就沒那麼好運了,期待嗎?”
卿月沒理他,倒是顔朗點點頭,煞有介事回了一句:“哦,是嗎?我很期待呢!也不知道齊王殿下有多厲害,我心裡也好怕怕,月兒,你一會兒要保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