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你活該。”卿月咬牙哼一聲,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自己錯了,那你倒是說一說錯在哪了?”
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既有對顔朗的心疼,也有對于他不顧自身安危沖動行事的氣憤,兩種情緒不斷沖擊,始終沒能角逐出一個輸赢。
“我錯在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上台比武。”
顔朗小心翼翼打量卿月的神色,知道她心軟了,忙乘勝追擊,繼續列舉自己的錯誤,“還錯在沖動,低估了軍營裡将士們的實力,害自己受傷,讓你們擔心。”
聽到這,卿月的眉頭舒展不少,“還有呢?”
顔朗按照自己對卿月的了解,分析自己可能存在的錯誤,第一第二個都蒙對了,此時信心大漲,“我不該過早暴露自己的實力,應該觀望一段時間,了解清楚軍中重要人物的底細再根據需求一點點袒露。”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不熟悉的人面前,應當保留一部分神秘感,因為你無法保證與你交往的人絕對可行,保留一部分也是在保護自己,必要時,隐藏的那部分能救自己的命。
“月兒放心,我不傻,打的時候收着呢!真放開了打,絕不會受那麼多傷。”
顔朗還有些洋洋得意,一轉臉,對上卿月的眼神立馬收斂,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還有嗎?”卿月繼續問,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還有?”
顔朗把能想到的都說了,一時間有些卡殼,好一會兒,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應當也能算一個錯誤,但是讓他說出口還怪羞恥的。
“我确實還有一個錯誤,不應該小心眼胡亂吃飛醋,還自己生悶氣跑上去比武,想證明自己。”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眼神亂瞟不敢看人,臉也慢慢紅了起來。
卿月聞言神色一滞,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什……什麼?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顔朗趕忙否認,頭更低了。
“你吃醋?你吃的哪門子醋?”卿月深吸一口氣,趁進城隊伍挪動之際與顔朗拉開一點距離,她怕再聽下去會控制不住自己,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打人,“行了,我現在不想聽了。”
“月兒……”
“閉嘴!”
“不說就不說,你又生氣,虧我還一心念着你,怕你生氣傷身一路都在擔心,想法子哄你,結果你呢?你無情。”
顔朗委委屈屈,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話說錯了,好不容易哄人哄的差不多,一下子打回原形,真鬧心。
“我是你未婚夫,你不誇我卻誇别的男人,還不許我吃醋,還有沒有王法了?”
馬與馬直接還有點距離,顔朗聲音又小,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聽不見他嘀咕什麼。
不過,他還要臉,也不敢讓别人聽到。
正念着,前面的卿月突然回頭,漂亮的小臉一闆,不容拒絕地喊道:“你給我跟上來。”
“哎,這就來。”
顔朗當即變臉,笑容比花甜,屁颠颠驅馬跟了上去,又恢複了啰啰嗦嗦的狀态。
清枝在後面看了一路,不禁咂舌,開始跟明堂叔、寶山叔蛐蛐。
一行五人,寶山叔和明堂叔想多了解一些北原城的情況,便沒跟卿月他們一起回王府,路過街市直接打聽消息去了。
清枝一看顔朗腫成豬頭的臉就忍不住笑,她一笑,顔朗覺得丢人就會生氣想罵人,偏偏臉腫,面部表情一多就疼,陷入循環,還得卿月出手,直接将顔朗拉到自己的房間去。
“清枝你别笑他了,回去休息休息,阿朗,你到我房間來,找上點藥,過兩天消腫就好了。”
卿月其實也想笑,忍住了,怕顔朗自尊心作祟鬧脾氣不肯上藥,耽誤時間反而加重了傷情。
在營地時,裴昭就提議讓軍醫給他看看,怕他受的是内傷,耽誤治療落下病根,偏偏他死要面子一個勁說自己沒事,不讓軍醫看。
最終還是卿月親自出馬替他診療,确認隻是些外傷才放心。
“衣服全脫了。”
“哦!”
顔朗不詢問不反駁,三下五除二将身上的衣服脫掉,隻餘一條亵褲孤零零守着僅剩的一點隐私。
他雙手抓住亵褲褲頭,有些猶豫地問道:“一定要全脫嗎?”
卿月正好拿藥出到外間,見他脫的隻剩下一條亵褲,趕忙出聲阻攔,“褲子不用脫了,你不害臊我還不想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