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朗低罵一聲,忙馭輕功趕回去,通知卿月他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他動作快,後面的人為了保命跑的更快。
“叔,月兒,我們快走,那邊的人要追來了。”顔朗來不及解釋,催促明堂叔與寶山叔駕馬車繼續逃,“快,快點,再快點!”
明堂叔與寶山叔也不問,顔朗讓他們跑,他們就毫不猶豫地執行。
馬兒也很給力,撒開腿拼命跑,隻是他們低估了人在性命攸關時激發的潛力,正巧與交手的雙方對上了。
那些殺手接了死命令,今日必須斷了白衣男子的活路,這會兒也不管顔朗幾人是不是幫手,見人就砍。
甯可錯殺也不放過。
“靠,一群瘋狗見人就咬。”
顔朗大罵一聲,持劍迎了上去,打着打着,突然想起殺手會使陰招,趕忙出聲提醒明堂叔與寶山叔,多加防備。
明堂叔與寶山叔常年在外奔走,應對這種情況還算遊刃有餘,十幾招下來,便知對方沒打算讓他們活命,既如此,他們下手也沒必要留餘地了。
顔朗武功練的不錯,但十幾年來一直生活在苗疆,缺乏實戰經驗,開始對打反應總慢半拍,受了點小傷,打着打着,感覺到位了,下手越發利落起來,隐隐還有點興奮。
殺手動武,他接招,殺手玩陰的,他也不遑多讓,皆一一反擊回去了。
卿月與清枝聽到馬車外面的動靜,知曉發生了什麼,卻沒有露面,隻透過馬車窗縫觀察戰局。
初時看到顔朗不敵殺手受了傷,她們的心都揪起來了。
還好那小子争氣,很快便摸清對方的招數,專挑弱點漏洞,反壓對方一頭。
至于白衣男子那邊,卿月并不關心,論起來,他們這場無妄之災還是對方帶來的,她沒有趁機捅一刀已經算仁慈了。
“主子,您沒事吧?”
卿月胡思亂想之際,白衣男子的肩膀挨了一刀,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裳。
“沒事。”
白衣男子雖自幼習武,但比起專業的殺手還是差遠了。
他看了眼停在不遠處的馬車,利弊權衡隻在一瞬間,随即便在貼身護衛的掩護下迅速沖過去,殺手緊随其後咬着他們不放。
他的護衛一邊接招反擊,一邊分心看顧受傷的主子,若非有暗衛沖在前面抵擋,僅憑他們二人,今日怕是護不住主子了。
“主子,您上車。”
貼身護衛一推,白衣男子借力攀上馬車,沒多想,當即就鑽了進去。
箭矢從馬車門擦過,堪堪避開了。
然而沒等白衣男子松一口氣,鋒利的刀尖直指他的面門,他條件反射側避,後背緊緊貼在馬車壁上。
擡眼的瞬間,他對上了一雙明亮銳利的狹長鳳眸,清冷且充滿殺意,令他不寒而栗。
“不想死就老實點。”
卿月淡淡開口,一個眼神也不想多給。
白衣男子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态,見車上是兩位姑娘,自覺後退一些,老老實實坐到馬車門邊。
“在下蕭清遠,上京人士,叨擾二位姑娘了。”
白衣男子乃當今聖上第三子,名趙崇楓,字清遠,母族蕭姓,出門在外,他都自稱“蕭清遠”,盡可能隐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哦,你叫什麼不關我們的事,但是你确實給我們帶來麻煩了。”
清枝不喜歡長相秀氣的男子,覺得太娘氣,這會兒還受趙崇楓的連累,心裡正氣着呢,說起話來夾槍帶棒,非常不客氣,一句話怼的趙崇楓啞口無言。
他身份尊貴,在上京見到的姑娘都很講究名聲與體面,溫婉賢良的,高貴冷豔的,亦或是才情斐然的,争奇鬥豔,百花盛開。
但是他從未接觸過這樣不講究的姑娘,與賢良淑德完全不沾邊。
“看什麼看,讓你留在車上已經算我們善良了,你還有意見不成?再看就挖了你的眼睛喂蟲子,哼!”
清枝白了趙崇楓一眼,嫌棄地撇撇嘴,往自家聖女身邊靠了靠。
而卿月自說完那句話後,就沒再看趙崇楓一眼,也不接他的話,側頭看向外面。
趙崇楓藏在馬車内,從某種角度來說,安全有了保障,他的護衛與暗衛也能放開手腳應對那些殺手。
加上顔朗三個意外得來的幫手,趙崇楓一方很快便占了上風,反殺那些殺手。
經過兩刻鐘殊死搏鬥,殺手全部被絞殺,顔朗也累的直接癱坐在地。
“累死我了,那些人怎麼那麼能打?”顔朗看着滿地屍體頓覺頭大,“這些怎麼處理?寶山叔,明堂叔。”
寶山叔聽見顔朗的問話,喘着粗氣沒應聲,倒是明堂叔朝趙崇楓的護衛擡了擡下巴,顔朗立馬就明白了。
對哦!這些殺手是沖着那群人來的,他們三是趕鴨子上架,被迫打了一架,陰差陽錯救了這些人。
山外漢人不都講究救命之恩,湧泉相報嗎?總不可能讓他們三個救命恩人處理屍體吧?
咦,白衣服那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