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箭破空而來,兩輛馬車默契加速,朝着村子的出口飛奔過去。
“小心!”
暗箭再次襲來,明堂叔反應很快,一個側身躲了過去。
馬兒感覺到危險躁動不安,隐隐有脫離掌控的迹象。
“阿朗,你出來。”
明堂叔警惕周圍的同時加大控馬的力度,一馬鞭下去,馬兒的速度絲毫不減,步調卻逐漸平穩下來。
“阿朗。”
顔朗聽見明堂叔喊他,毫不猶豫地提劍出去,與明堂叔一起坐在車轅上充當護衛,減輕明堂叔又要馭馬又要對敵的壓力。
兩箭過後,一行五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他們出山兩個月,一路順順當當,還是第一次遇到刺客,沒有任何經驗,如何應對全憑臨場反應。
顔朗:“明堂叔,怎麼回事,怎麼沒有動靜了?”
刺客隻射了兩箭,四周重歸于平靜,總不能因為馬車跑太快刺客跟不上吧?
“不清楚,且等着吧!”明堂叔繼續甩馬鞭,馬車很快便出了村子。
村子不遠處是個小樹林,因深秋時節,大部分樹木隻剩下光秃秃的枝丫,野草枯黃,入目一片荒涼,沒有多少遮擋物。
顔朗:“明堂叔,前面隻有一條路,怎麼辦?”
此處并非官道,若想抵達壺州必須穿過這片小樹林,不然就得掉頭多跑半天,天黑之前到不了壺州,加之村子裡有埋伏,回頭是絕對不可能了,繼續往前的話,沒準小樹林裡也有埋伏,對手人數不明,實力不詳,也算不得好選擇。
就在進退兩難之際,駕着行禮馬車的寶山叔一股腦沖進小樹林中,絕了顔朗糾結的心。
事到如今,隻能跟着進去了。
馬車飛速行駛在寂靜的樹林中,哒哒馬蹄,滾滾車輪,伴随着前車鍋碗瓢盆的聲響,每一下都好似敲擊在顔朗他們的心口上。
苗疆的使命還背負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不敢賭,也不敢停。
“叔,前面就是出口了。”
顔朗努力壓制雀躍的心,告訴自己不到最後一刻萬萬不能松懈。
他話音剛落,一陣兵器碰撞的打鬥聲斷斷續續傳入耳中,随着馬車向前奔跑,聲音越來越清晰。
同行都是習武之人,馬車内的卿月與清枝或許聽不真切,但在外面的顔朗和兩位叔叔聽的一清二楚,想忽略都難。
叔侄倆對視一眼,瞬間明白刺客的目标另有其人,而他們正好路過,險些成為暗箭之下的冤魂。
“叔,怎麼辦?”
明堂叔扯動缰繩,讓馬車的速度降下來,前面的寶山叔也是如此。
前路不明,他們不敢貿然前行。
“阿朗,你去看看什麼情況。”明堂叔看向顔朗,他小子年輕又靈活,輕功也是幾人中最好的,前去查看情況最合适,“你别靠太近,發現不對立馬逃,别猶豫。”
顔朗:“好,我快去快回。”
前面的寶山叔已經停下馬車,提刀朝這邊走來,看見顔朗借力飛身離去,剛想開口詢問,就被明堂叔一個眼神制止了。
“阿朗去哪裡?”寶山叔湊近小聲問。
此地危機四伏,還有打鬥聲,明顯攤上事了。
他們勢單力薄,這時候最好别分開,離得遠,遇事沒法支援。
明堂叔:“我讓他順着聲音去看看,放心吧,那小子機靈得很,不會有事的。”
明堂叔嘴上這麼說,但心裡的擔心一點不比寶山叔少。
卿月與清枝也聽到了兩位叔叔的對話,二人交流一個眼神,湊到馬車門口,與兩位叔叔一起等結果。
另一邊,顔朗朝聲音源頭飛掠而去,途中發現一個埋伏在隐蔽處的黑衣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取巧用了蠱術,讓黑衣人在神不知鬼不覺的狀态下沉睡。
本想抹了他的脖子一了百了,又怕下手太快錯殺好人,經過短暫的猶豫,顔朗最終還是留了他一條命,等搞清楚情況再回來處理。
他繼續往前,找了棵還算粗壯的樹,小心翼翼藏在樹後,觀察前方打鬥的情況。
隻見一群黑衣人打的難舍難分,出手便是殺招,目測有二三十人,分兩波,各為其主。
其中一方是殺手,另一方是書中提過的暗衛,而殺手的目标應該是那個白衣男子,不知什麼身份,看起來挺淡定的,被暗衛牢牢護在中間。
他手執軟劍,架勢十足,就是不知道功夫如何,抗不抗打。
顔朗看的津津有味,此情此景,比武俠話本子有趣多了,真刀實槍,刀刀見血。
約摸過了一刻鐘,雙方僵持不下,一名殺手不知撒了什麼東西,戰況瞬間颠覆。
沖在最前面的暗衛們中了招,似乎使不上力氣了,被殺手兩三招結果了性命。
白衣男子見狀,當機立斷,下令撤離,以保剩下的人手,而他們撤離的方向就是小樹林。
“靠,朝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