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國之君可謂一位有主的君王啊。”習慣躲藏在暗處的人兒再次出現在呂府。
“較而言之,你們門主不也是位神通廣大之人,将天下之人之事皆把玩于鼓掌之中。”
呂真兩指瞬時折斷了身前的盆枝,繼而将之松開。
“侍郎不必擔憂此事,既與雲門簽下合作協議,吾等定當為侍郎剪除這盆中亂枝。”
“哦……”
“既然貴國之君不願将之懲罰,不如讓吾來為之添上一把薪火,攪他個天翻地覆。”
“哈哈......”瞬時一聲大笑在空中響亮。
文武百官皆知一心想要鏟除司徒一族的呂真又怎會白白放過此次機會,任由司徒桀安然被圈禁在府中,衆人皆在觀望。
“姑娘,姑娘——”隻見幺幺一臉甚是驚慌,在寺院中沖沖撞撞,連着尋找司徒雪的身影。
忽的,身後竄出一雙手将她拉住,轉頭看來,原來是兮,她一把捂住幺幺的嘴。
“兮,可看見姑娘了,府中出事了,我——”
未待她說完,兮直接截斷了她原本要說的話,“我已經知道了,此事不得告訴姑娘,否則别怪我将你發賣。”
“可是......”
“沒有可是,此事你當知道是誰的指令。”
此話一聽,幺幺頓時明白了。
然而素不擅隐藏心思的她,又怎能完全瞞過司徒雪那缜密的心思。
早在白日,瞧的她們二人拉拉扯扯的身影,素來警覺的她便有所察覺,而那一言一語也盡數聽在耳中。
今夜為何如此蕭涼與肅靜,微涼的風中透着絲絲涼意,一抹淡淡的血腥傳至鼻中,眉間緊湊成愁,愈加加快腳下步伐。
一群不知名的黑衣人突然偷襲了守在司徒府前的宮中禁軍,繼而攻入府門,大開殺戒。
府中之人盡是被一劍封喉,而後癱倒在冰冷的月色之下。
尤玚帶着一幹心腹聞訊趕來,繼而城中巡邏的衛隊也聞訊趕了過來,卻隻瞧得滿地的屍體。
“皇上,出事了,皇上......”一奴仆跌跌撞撞跑進太極殿,“皇上,司徒将軍反了。”
“再說一次。”慕容瑾瞬時發出吃人的目光,瞧得那人話都哆嗦不清。
“司徒将軍同西營的尤玚殺了守衛的禁軍,一路朝着城門而去。”
此話恰中呂真之心,瞧得慕容瑾一臉的難色,竟而自薦,“司徒将軍定是收了他人蒙騙,臣願替皇上帶将軍回來。”
“準了。”
“唯。”
轉身離了宮門,領着皇帝的旨意帶兵很快便攔截一行人的去路。
“司徒将軍,皇上待你不薄,何以要起兵作亂。”呂真施以陰陽怪氣的語氣直徑站在司徒桀的面前。
然而他卻選擇沉默握着手上的長劍,一旁的尤玚緊緊護在他的身前。
“你等陰謀詭計,有我等在,你們休想得逞。”尤玚瞬時牽起身邊親衛之士的熱血。
隻見呂真臉上露出邪魅一笑,随即擡手示意身後兵士。
瞬時恍若浪潮蜂蛹而起,瞧着眼前那一個個倒下的身影,司徒桀一把握住尤玚的手将他支撐。
“将軍……”
轉眼瞧着身邊剩餘幾人,彼此相互攙扶着自個兒累累傷痕的身子,艱難的重新站了起來,且筆直的挺拔着自個兒的身姿。
昂首挺胸,大步朵頤,瞬時蕭涼的月空中響起聲聲慷慨激昂之音,“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與子同澤,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是桀連累了大家。”
“将軍,我們不悔。”尤玚眼中剩下的盡是堅定之色。
蜂擁的人群,盡數圍了上去,手上早已沾滿了濃稠的血液,手下之劍早已瞧不得半點的光亮之處。
“不——”一聲高音打破了現下的困局。
衆人紛紛聞聲轉過身來,隻見司徒雪倉促而來的身影。
努力屏去衆人,奮力擠上前去,瞬時瞧的那面亂象,慕容琂一把将她制止。
“放開我,慕容琂,你放開我……”
他越是緊緊将她禁锢,她越發的掙紮得狠,低垂的眼簾瞬時瞧得她那早已被淚水朦胧了的雙眼,心中一緊,卻也加重了手上之力。
“你不該來這兒。”
“慕容琂,那你說我該在何處?是不是要等你們完事了,再通知我來啊!”兩手緊抓着他的衣襟,此刻早已聲嘶力竭。
“将軍,是姑娘。”
順眼望了過去,一眼便瞧得她那慌亂無措的表情,眼中即刻變得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