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桀含淚緊握着那人的手,随即擡起頭來,明眸裡散發出冷酷的氣息。
竭力怒吼一聲,而後不肖片刻,緊握劍柄,站起身來,奮力厮殺。
一路朝着李亘殺去,濃濃的血腥味層層包裹在司徒桀的盔甲上,就連背上的慕容琂也被此深深驚吓到。
李亘見眼前的司徒桀,渾身上下散發着死亡的味道,仿若夜幕中的狼,呲着獠牙,生怕一口不能将他吃下。
吓得他連連向後退卻了好幾步,就連手上的劍,也在微微顫抖。
“李亘……”司徒桀殺紅了眼,一把拔出劍來帶點血,渾身是血的站在他的面前。
“司徒桀,你若識趣,我就當放你一條生路,你若傷了我,我,我姑父定不會放過你。”他用着微弱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
司徒桀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李亘見他手提着那把已是見不到一點光亮的劍,頓時哆嗦了起來,不由得向後退去。
司徒桀輕輕一打,便将他手中的劍擊落在地,而後橫向一劍,直抵在他的脖子上架着。
“多謝李侍郎的提醒,你若不說本将軍倒是忘了,你如今可是一個好的遁甲啊!我們這幾個人可就要辛苦你帶我們出去了。”
一把抓過他的右手,拐在背上,劍身也順勢轉變方向。
司徒桀帶着剩下的人兒架着李亘一路朝着北宮門走去。
宮門下,更是布置了層層兵甲守衛,宮門上的兵士看到來人的身影,立馬示意衆人豎起刀劍,拉起弓弦,宮門上下皆肅穆以待。
“你們這幫狗眼,不知道我是誰嗎?”李亘急忙喊道,“還杵着幹嘛,放下啊!”
司徒桀勒緊了手中的劍,宮門處的兵士見狀,皆左右張望,慌亂不定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李亘是宰相李漁的侄子,他若有一絲一毫的損失,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兵士可以擔得起的。
司徒桀立馬示意身後餘下的幾個禁軍,繳了他們的武器,讓他們自己把自己捆了起來,安靜的在一邊待着。
緊閉的宮門緩緩的打開了,随後李漁帶着叛軍也追了上來。
“将軍,快走!”
“将軍……”
“今日暫時放你一命。”司徒桀将李亘移交給到另外一人手中。
帶着兩位皇子,駕上馬兒,猛的向宮門外駛去。
目送将軍與兩位皇子離去的身影,衆人皆深深的沉了口氣,他們已下定戰死的決心,随後用盡最後一身力氣,重新關上厚重的宮門。
“放箭——”一聲令下,數百枝箭如春雨般下來。
他們身中有的身中數箭,仍不忘撐着最後一口氣,緊握手中的劍,緊緊的背靠宮門。
劍陣過後,便是沖刺,他們用盡最後的氣力做最後一戰,接着一個接連一個不斷倒下……
當初的十餘人,最後隻餘司徒桀等三人活着走出了這座用血澆築的宮城。
灰白的殘月被濃郁的血色浸染,漫長的夜色,靜谧的夜空,徹夜響起廖亮的厮殺砍打的聲音。
無數鮮紅的生命就此埋在權貴的陰霾之中……
将軍府上上下下,裡裡外外已經被叛軍層層包圍把控。
得知司徒桀安然的救出兩名皇子,虛弱的穆姎翊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顔。
她笑着對李漁說:“就算你控制了整個将軍府,你也别妄想用我牽制住将軍。”
“你怎不知是我故意将他放出的。”李漁說完便大踏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