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伯伯,那些叔叔們還能回來嗎?”慕容瑾無知的探着腦袋,奶聲奶氣的問着。
慕容琂一把将他抱住,連忙捂住他的小嘴,慕容瑾一眼瞧見慕容琂的神情,好似一切都明白了,便懂事的陷入沉默之中不再輕易言語。
馳疾數小時,司徒桀突然拉緊手中的缰繩,停下馬步,迅速巡視了一圈眼前的環境,密林深處,陰森靜谧,樹木叢生,枝繁葉茂。
瞧此情景,司徒桀心中好似産生了一個什麼想法,隻見他一把将慕容兄弟抱下了馬,而後一掌拍打在馬的屁股上,“嘶——”的一聲,馬兒繼續向着前方揚長而去。
月色緩緩退去,趁着那最後一抹黑,司徒桀帶着慕容兄弟二人向林中走去。
此刻,慕容雲海在禁軍的護衛下,已安然出了皇城,接着呂玮事先在城中布置的暗線,接應慕容雲海等人,在暗線的相助下使得慕容雲海安全出了城門。
同時間,呂玮用呂氏門徒專用的文字用語寫下一封書信飛鴿傳書至随州方向,停駐在随州的軍隊尚有兩萬之餘,經過這幾年的修養生息,随州城亦在慢慢恢複往日的生氣。
随州城中的呂氏暗線接到傳書,解開翻譯出信中文字,且将這封信安全的送到穆遠手中。
看了書信,穆遠尚有一番猶豫,而同時期,司徒将軍府的消息也随之傳來。
穆遠立馬收攏整頓軍隊,備好糧草,打開城中府庫,取出铠甲兵器,未出兩天,整個軍隊整裝待發,穆遠派出先行軍前往曆城等待呂玮的消息。
“大人。”一侍從遞上鴿子腳下的小竹筒。
呂玮接過,随手一拂,那人遠遠退回自己的位置。
打開竹蓋,指甲掏出筒中信卷,緩緩拉抻開來,隻見紙上寫着「風華客店」四字。
随後呂玮掏出袖中火折,放在紙下,瞬間冒起黑煙,而後将之随風丢棄,随即策馬而去。
舟車勞頓,待一行人風風火火來到邊界時,天已暗沉無光。
擡頭看了看客棧匾額上的幾個大字,沉默的拉了拉頭上的帽沿,将它稍稍拉下。
棧内燈火通明,卻不見人。
不緊不慢的走到客棧中間,忽然,身後“嘭”的一聲,大門緊閉。
身後幾人瞬間提高警惕,緊握手中的劍,紛紛轉過身去,分别對着東西南北四個方位。
呂玮稍稍偏過頭查看一番,偌大的棧内獨有他們幾人的身影。
大約片刻,二樓上方緩緩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嗖的一下,快速的從呂玮等一行人面前掠過。
“我已按約前來,何必裝神扮鬼。”呂玮冷靜的說着。
等了些許,仍不見回音,呂玮不再有所作為,轉身便決意離開。
“既然有求于人,這般傲慢之性可不是一件好事。”一個深沉而又粗豪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呂玮停下腳步,再次轉過身來,擡頭看向二樓,隻見他披着一身玄色鬥篷,慢悠悠的從階梯上走下來,身後跟着兩小厮。
“不知呂大人今日能為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能讓我與你做下這樁買賣。”
“我,便是今日的價碼。”呂玮亦跟着坐了下來。
随機示意身後之人将一小箱子搬了上來,擺在他的面前。
“哦,嚯嚯——”對面之人發出不屑的嬉笑聲,“這點誠心,莫不是在引人逗笑。”
“這裡面擺放着南阊近年來的邊城布防圖。”
此言一出,對面之人瞬時垮下臉來,闆正身子,兩眼緊盯着那小箱子,滿眼盡是疑惑的神情。
呂玮順勢拿出箱子鑰匙,捏在手中,以示誠意。
“這價碼可适合?”呂玮繼而說道。
“想以何等來交換?”他嚴肅地回複着。
“十萬兵馬,外加一個約定。”
“你為何會覺得我會答應,如今這局勢,讓我坐觀不是于我更有利。”
“若真是如此,你我今日也不會坐到此處。你十分清楚,如今這戰事是由誰在背後做這個提線人,如若慕容皇室敗去,下一個矛頭指向的就不隻是你們東靖了。”
呂玮将手中的鑰匙倒扣在桌面上,“你我既然能坐到此處,定不會令雙方空手而歸。”順勢将鑰匙推滑過去。
一旁的小厮接過鑰匙,轉身打開了那個箱子,捧着一份圖紙走了過來。
翻開圖紙,果然是南阊的邊城布防圖之一,上面标注的十分的仔細,好些的連排兵布陣就連他們東靖派去的間者都未曾能打探到的,都在這裡面清楚的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