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墨水河邊,靜靜的呼吸着清新的空氣,默默的感受着清涼的微風,看它輕拂林中的綠葉,輕掠過地上的嫩枝。
平靜清瑩的河面,一切都是恬淡、安然……
“我不知道為何你要替我抹去我的記憶,既然如此,那便這樣吧,我不會再去追尋。”她的雙眸中布滿了從容與淡定。
“雪兒——”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轉過身,隻見她一手抱着着木盆,盆中堆滿了洗好的衣衫,一手提着木桶,桶裡空蕩蕩的,隻有一把木瓢孤獨的坐在桶裡。
“莫姐姐——”司徒雪欣喜的揮着小手。
邊走着邊将右手上的木桶挂在了原本就已沉重的左手手肘上,将那騰空的手轉而去握住司徒雪的手。
“走,我們回家。”她溫柔的說道。
“嗯。”
司徒雪感受到了她手上的冰涼,還有那手肘處還未來得及放下且被水打濕了的袖子。
她用她那濕漉漉的手握着司徒雪的手,河水的冰冷讓她的手變得紅腫微紫,在風的侵擾下變得更加的冰涼,可司徒雪卻仍能感受到那掌心間殘存的溫熱。
見她那負擔重重的左手,司徒雪突然停了下來,直面對着她,連忙奪過她手中的木盆。
“雪兒,沒事,這些事我做慣了的,我來吧。”她右手制止了司徒雪的舉動。
“莫姐姐,就讓我幫幫你吧。”司徒雪的手抓着木盆也不肯松手,“莫姐姐——”
“雪兒,你身上的傷口才愈合,這樣的粗活還是讓姐姐來吧。”她急着與之争奪着。
“莫姐姐你也說我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這點事我還是能做的。”
“可——”
“别可是了,莫姐姐。”司徒雪趁她不注意,快速将木盆從她懷中奪了過來。
見她緊緊的抱着不肯放手,她無奈且笑着點了點頭,溫柔的說:“好,那姐姐謝謝雪兒妹妹了。”
“是妹妹我該謝姐姐,這些時日若不是莫姐姐你和莫大哥的細心照顧,我身上的傷也不會恢複得這麼快,若不是莫大哥将我從河邊救起,我都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像現在這般真真切切的感受這世間的一切。”
“雪兒這是說的什麼傻話,如若那日你莫大哥沒有在河邊遇見你也就罷了。既然遇見了,也是一種緣分,既然是緣分,定不能見死不救,放任不管,而且我也知道你莫大哥定不會坐視不管,無動于衷,這也是我嫁于他的原因。”
“不怕妹妹笑話,當初我也是在一次危難中遇到你莫大哥的。”她的語氣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語氣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傷感。
“那年我們村鎮鬧饑荒,凡是村裡稍微有能力的都逃荒去了,我母親病重,無法與村裡的人一起去逃荒,最後整個村落隻留下我與我母親。為了活下去,我隻能每日上山尋些能食的野草野菜,而那日卻偏偏又中了獵人設下的陷阱。”
“當時天也漸漸的黑去,偌大的林中隻有我一人,當時我就怕了,不知不覺就在那兒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就在這時你莫大哥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不僅将我相救,還将我安然送回村裡,接下來的每一日,他都會給我們送來食物,還照顧我和我母親。”
說到此處,她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顔。
“所以莫姐姐你為了報答莫大哥的救命之恩便嫁給了莫大哥。”
“也不要全是,應該說是他幫我完成了我母親的心願。”
“心願?”司徒雪疑惑的問。
“是完成了心願,也彌補了我母親心中的遺憾。在我母親去世前的那一刻,我們成了親,拜了天地,成了夫妻。”忽而她的聲音變得些許的哽咽。
“莫姐姐——”司徒雪握了握她的手。
“已經沒事了,雪兒,這些都是以前過了許久的事了。”她笑着回應着,“這麼多年來,你莫大哥一直都是這樣的秉性,從未變過,這也是當初值得我傾慕于你莫大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