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遇襲第二天楚家也傳出消息——家主之女被邪修下黑手雙目失明。
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是否是有人故意針對蕭楚兩家,所以才會對兩家最優秀的小輩出手……于是本來面臨分崩離析的聯盟,又維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上。
“該死的邪修!”大長老一聲怒喝,震得窗棂嘩啦啦響。
楚家大長老是前任家主,築基巅峰修為,把家主之位傳下去後一心修煉,可惜眼看壽命将近,卻遲遲無法突破至金丹,楚音是他這一支的獨苗。
聽說孫女雙目失明他怒火中燒,氣得在屋裡團團轉,孫女雖不是族中屬意的繼承人,但作為主脈唯一的嫡女,敢傷她就是對楚家的挑釁。
見楚杏山還有興緻喝茶,大長老一拍桌子,氣道:“阿音眼睛看不見了,你還有功夫喝茶?!”
楚杏山隻能苦笑:“父親,阿音能留下一條性命,全靠老祖賜下的護身法器,如今她安好我别無所求。”
大長老氣血翻湧咽不下這口氣,把桌子拍得梆梆響,杯盞都跳了兩跳:“别讓我知道邪修是哪兒來的!”
他認定邪修是受人指使,閉眼平複了心情才道:“老祖閉關療傷,餘下的事由你我二人處理,對蕭家的态度你拿個主意。”
楚杏山沉吟:“父親,我的意思是拉蕭家一把。邪修出現的太突然,我怕有人故意挑撥蕭楚兩家的關系,謹慎起見不能被人鑽空子,一切以東林城的安危為重。”
大長老“嗯”了一聲,他也不想與蕭家撕破臉,隻是:“阿音與蕭永年的婚約呢?”
“維持原樣,兩家聯姻不正是為了相互扶持?楚家當然不能在此時落井下石。”
大長老看他:“你竟舍得?”
楚杏山态度十分誠懇:“父親,阿音是我獨女,我當然舍不得。若是阿音康健,我遭人唾罵也要把婚事退了,可她如今雙眼失明,更需要人照顧。蕭永年好歹長在我們眼皮子底下,總比旁人可靠些。”
為了楚家名聲,大長老本就不想與蕭家退婚,看楚杏山心裡有數便不多說。但對孫女他也心疼,扔給楚杏山一個乾坤袋,“給阿音的,你看看有沒有能用的。”
“咳,”大長老壓低聲音,“阿音要是願意就讓蕭永年入贅,他靈根還是不錯的,生個資質好的孩子将來接手楚家;要是不願意,婚事可以再拖上兩年……”
“多謝父親。”楚杏山的笑多了幾分溫度。
大長老瞪他:“少廢話,阿音是我孫女,我又不是不疼她。”他絮絮叨叨,“蕭永年是你未來女婿,他傷得不輕你也該露露面……”
楚杏山笑笑不說話,看向蕭家的目光格外深沉,便是氣運之子,他也得咬下一塊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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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永年滿頭大汗,忍着靈根被毀經脈寸斷的疼痛,可比身體更痛苦的是内心的煎熬。
他被擡進這個破舊的院子已經三天,期間除了被人喂過一次水,就沒再看見過人。他被蕭家放棄了,他無比清晰的認清這個事實。
他會死嗎?
……他成了個廢人,蕭永年放棄掙紮,意識越來越模糊。
再次醒來鼻尖聞到一股米香,周身不再是冰冷黏膩的潮濕,好像自己還躺在蕭家柔軟舒适的大床上,有道聲音喚回他的神志:“永年,快醒醒!該喝藥了。”
蕭永年睜開眼,他身上被打理過,筋脈疼痛也緩解許多。面前站着個儒雅俊美的中年人,正是楚家家主楚杏山,他的未來嶽父。
“楚伯父?您怎麼來了?”
“我來接你去楚家修養。”楚杏山動作溫柔的扶住蕭永年,“别起身了,伯父不是外人。”
蕭永年掙紮兩下又被摁回去,楚杏山将一枚丹藥遞過來:“回春丹,雖然對修複靈根沒用,但吃了筋脈會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