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聽意來晚了，當她趕到的時候，許如歸等人已經被虐過一遍又一遍。

“你休想傷她。”林聽意手持靈劍，有模有樣的學起那些恐吓的腔調，為自己壯膽。

這是林聽意第一次遇到能力那麼強的修魔使，心底裡也難免少不了害怕。

盡管如此，她還是鼓起勇氣，想要保護身後之人。

“......師傅？”許如歸抓住她的衣角，十分虛弱道。

這是幻覺嗎？

林聽意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呢？

對啊，一定是幻覺。

林聽意不敢回頭看她，生怕那副慘不忍睹的樣子令她心生退卻。

她隻柔聲安慰道：“我在，我來救你了。”

“小瑜别怕，我和小意都在。”蔓蔓正在源源不斷的給許如歸輸送靈力，她觀這劍拔弩張的氛圍，還專門化個屏障以防受傷。

許如歸尋聲去看，她現在眼前還是有些模糊的，但憑着鮮豔的綠色和熟悉的聲音，她認出了眼前人。

“蔓蔓......”許如歸感覺得到身上的傷口正在被治愈，這種熟悉感，令她懸着的心變得安穩。

原來，這不是幻覺啊。

她要怎麼去形容這個感覺？

當年在宗門外的長跪，在她即将凍死之際，林聽意也是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眼前，将她帶回赤衡宗。

林聽意就像是瀕死之際的乍現的神明。

許如輝聽見兩人之間的對話，将魔劍稍稍偏移，想要看清林聽意的模樣。

“你就是瑜兒那個廢物師傅吧？現在離開，我可以考慮不殺你。”

林聽意不多廢話，手持靈劍便沖上去，周身散發着黑紅色熒光，劍氣如龍鳳盤旋，一招一式直沖許如輝的要害。許如輝也不甘示弱，翻手化出一道黑色沖擊波飛速向林聽意襲來。林聽意見狀趕忙将手中靈劍一揮，爆發出許多靈力，一道紅色光芒直沖雲霄，将黑色魔氣斬裂開來。

“自不量力。”

許如輝冷哼一聲，身形如電閃到林聽意跟前，兩人身姿矯健地纏在一起，劍影交錯纏繞。

林聽意敵不過他，随着靈氣與體力的消耗，漸漸敗下陣來，最後被許如輝一招擊倒。

劍從手中脫落，林聽意趴在地，摔得渾身疼痛。

“既然你不願意走，那也就一起死。”許如輝慢慢走來，“黃泉路上，我們一起相伴于瑜兒身邊，多好。”

林聽意渾身顫抖，咬牙遁形，來到許如輝身後，一道白芒從手中射出，擊中許如輝。許如輝揮劍抵下，那淩厲的劍氣也将林聽意重傷，使她翻滾到許如歸面前。

“師傅！”許如歸心頭一顫，想要過去扶她，可傷勢連五分之一都未好全，全身動彈不得。

許如輝看到這一幕，覺得尤為諷刺。

十多年的感情遠比不上個外人。

他惡聲道：“感情那麼好，待會兒黃泉路上有的是時間聊。”

林聽意翻身躲開他的攻擊，擡頭看時，發現蔓蔓化成原型将許如輝纏得緊緊的。

“就憑你也想困住我？”許如輝彙聚魔氣，直接将藤蔓撕裂爆，“區區小精。”

突然，他身中一劍。

許如歸接住那些爆裂的藤蔓，拿着小一倍的凝水劍對付許如輝。林聽意這邊剛喚來靈劍，見狀便也揮着劍沖了過去。

許如歸很快便招架不住，現在的她不能再繼續消耗靈力了，否則三成功力用完，她就徹底廢了。

可這許如輝雖是一對二，但赢這兩個輕輕松松，他處處針對許如歸，每個招式都沖向她，林聽意在旁無法，隻能盡可能的為許如歸擋下些許傷害。

眼看着那魔劍就要刺過來，許如歸又躲不過，隻能眼睜睜的靜等疼痛襲來。

“師傅......”

世界好像清淨了，許如歸再也聽不見任何人的聲音，隻能聽見刀劍撕拉血肉的清脆響聲。

林聽意閃到許如歸面前，替她擋下那一劍。

魔劍被抽出，林聽意再也支撐不住，順勢向前倒在許如歸懷裡。

許如歸沒想到林聽意會這麼做，手中的凝水劍也全都化作了水。

她不該讓林聽意陷入危險的。

震驚之餘，她不知所措的抱住林聽意的身子，她看到林聽意臉上沾滿鮮血，手忙腳亂的想要為她擦淨，可隻是越擦越髒，就連自己的手，也全染上那鮮紅的顔色。

“師傅......對不起。”許如歸握住林聽意沾了血的手，嘴角扯出笑，嗓音慌亂道：“對不起......”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隻是潛意識的說出來。

但仔細想來，她的确是對不起林聽意的。

無論是眼前的擋劍，還是幾年前的有意疏遠，她都對不起林聽意。

這些年來，她對林聽意一直冷言冷語，林聽意送予她的秘籍被她随手一扔，林聽意親手做的衣裳被她壓在箱底，林聽意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