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掙紮吧,這是我最後的忠告。”許如輝周身魔氣纏繞,眸色陰森,低沉的嗓音蘊着明顯的憤怒,“别不知好歹。”
他沒有動手,給了邢孟蘭最好的時機。
“那你也知點好歹行不?”邢孟蘭唇角挂血,走到離血陣不遠處的小土包上,用長劍一點點的撬開。
她還是笑着的,顯得更加精明。
邢孟蘭說:“你真以為彘是你這種修魔使可以控制的?”
一瞬間,大地晃動起來,仿佛要山崩地裂般劇烈的震蕩。
許如歸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見眼下情景,她手腳并用的爬到血陣邊,去觀察那個小土包。
有些遠,看不清,但閃爍着黑色的光芒讓她知道,這土包裡藏着的東西絕對和彘有關。
邢孟蘭蹲下身,以便晃蕩減少,她一劍向那個土包捅着。
遠處的天邊像被撕裂出一道裂口,彘從中跑出,仰天長嘯,震得人耳朵都要發聾,直沖沖的奔向許如輝。
許如輝躲閃不及,隻能先挨彘的一道猛撞,才能拉開距離。他能明顯感受到,這彘比方才更加勇猛。
飼養魔獸必遭反噬,彘一時半會都不會來找邢孟蘭和許如歸的麻煩。
邢孟蘭本想好好欣賞這場殊死搏鬥,但實在耐不住疼痛,一口鮮血即刻要從嘴中湧出。她手忙腳亂的接住那些血液,翻身将那些血全部灑向血陣。
“邢孟蘭、邢孟蘭你怎麼了?”許如歸焦急道,雙手想要抓住血陣的結界,卻又被燙回。
邢孟蘭勉強擡起頭顱,眼前許如歸的模樣愈發模糊,滿腦子想的都是:這點血可不能浪費啊,正在用血陣呢。
“蠢貨。”邢孟蘭虛弱道:“可别随便碰血陣啊。”
身子骨疼痛感更甚,她深知那彘的一尾快将她五髒六腑震碎,現在這幅破損的身軀,也不知能不能撐到治愈的時候。
許如歸身無仙力,連從虛無錦囊拿藥的本事都沒有,她隻能在血陣中幹焦慮着。
好在,支援弟子及時趕到。
“怎麼是你?”田耕懷看到許如歸,面露詫異神情。
他本在翼城解決妖魔之事,收到通知便馬不停蹄的趕來,剛到江城就見北邊魔氣大增,便又來到此處。
與他同行的除了老熟人江羁,還有兩個臉生的女子,
江羁和兩位女子二話不說就參與其中,江羁負責拖住許如輝,兩位女子負責殺死彘,三人相互配合,好不默契。
田耕懷先給邢孟蘭療傷,若再拖下去,邢孟蘭可能真的要去鬼門關走一遭。
“血陣?”他蹙着眉,十分不解道:“你還未修得仙身,怎敢用的?”
若不是田耕懷還在為她療傷,邢孟蘭早就要辯上幾句。
許多話都想了一遍,最後邢孟蘭還是委婉的說了句“關你屁事”。
可能是安心住了,她就這麼撤走血陣,還給許如歸自由身。
這時候,左蕪和尹睿淵也趕到此處,紛紛施法救治邢孟蘭。
江羁那邊明顯是輕敵了,他不慎被許如輝看出弱點,一招擊中,昏暈過去,其中一位女子想要去救她,卻被許如輝纏住,隻剩另外一個女子面對彘,她看上去明顯力不從心,連連敗退。
許如歸看不下去,快聲問:“田耕懷,你有沒有護住經脈的丹藥?”
其實她也不大願和田耕懷有過多接觸,但現在不得不這麼做。
捆仙索基本原理就是将修仙者的經脈鎖住,使其不能運功,否則會經脈盡損,若是有護脈丹,可在藥效失效前運用三成功力,若在三成功力盡竭前不能解開捆仙索,經脈就會自動斷裂,靈根自爆,從此以後都不能修仙得道。
此法甚是危險,極少有人敢怎麼做。
“許如歸,你瘋了?”左蕪立馬知道許如歸是怎麼想的,低聲罵道:“這可是會出人命的!若有不慎......”
“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許如歸十分冷靜。
現下田耕懷需要救治邢孟蘭,能去幫忙制服許如輝的就隻有她和左蕪,尹睿淵靈氣不足,再次最多能和田耕懷保住邢孟蘭安然無恙。
三成功力,也夠用了。
“管她做什麼?她自願的。”田耕懷多多少少知道這邊的情況,摸出一大把護脈丹丢給許如歸。
聽到不善的語氣,許如歸沒多說什麼,随手挑幾個吃下去,就喚出凝水劍去斬殺彘。
左蕪抿唇,也拿着自己的淩霄劍沖向許如輝。
邢孟蘭漸漸有了力氣,她看到許如歸離去,低聲咒罵一句“壞事”,她悄無聲息的用了個金屬機械蟲,這蟲小巧精緻,難以察覺。小蟲被操控着走向那個小土包......
許如歸凝出許許多多的冰棱向彘攻擊,特别是眼睛的部位,企圖擾亂彘的方向感,她和那個女子相對視一眼,共同閃到彘的身後,斬斷其尾。
彘疼得連連長嘯,翻身想要從兩人的身上碾過去,可許如歸哪能依着她,貼着地從空隙中劃過去。那女子沒那麼好的運氣,好在她會遁形,一瞬間就又閃到彘的頭上,高高舉起長劍要斬下彘的頭顱,可被許如輝一擊倒下。
女子不甘心,抓住彘的皮毛懸挂着,在許如輝看不見的死角裡,一劍一劍的捅着彘的脖子。
最終彘的鮮血噴出,污了她滿臉,彘渾身亂晃,将女子甩下。許如歸剛穩住身子就見這一幕,隻能踉踉跄跄起來去接住這名女子。
許如輝解決完後,就來彘這邊,看着彘陷入狂暴,煙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暴怒,親自拿着魔劍,将彘的頭顱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