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蕪滿臉黑線,翻個大大的白眼。
自從喬潇被許如輝帶離這間客房後,這兩人便開始争鋒相對起來。
她倆的仙力都還能運用,也不知是許如輝忘記了,還是他根本不在意。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不是,你都根本不急嗎?”左蕪還是耐不住,她雙手叉腰來到邢孟蘭面前,然後指着桌上的喜帖說:“許如歸都要被那個修魔使娶走了啊喂。”
左蕪正巧遮住了光源,在邢孟蘭面前投落一大片陰影,讓她看不清指甲尖的細節。
“我又不是她朋友,我急什麼?”她啧了一聲,沒好氣的看着左蕪道:“你這個做朋友的都不急,我急什麼?”
左蕪也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正目瞪口呆着,那邢孟蘭幽幽起身,雙手環住她脖頸,将臉湊得好近。
“我才不是她的朋友。”左蕪說。
邢孟蘭說:“再說了,有什麼好急的,許如歸又不會死,沒準嫁給許公子也是個好出處,至少還能保我們不死。”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左蕪像是被猛地下了一跳,慌亂的推開邢孟蘭。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她覺得眼前的女人有些可怕。
邢孟蘭也不惱,順勢又坐了回去,她倒杯茶遞給左蕪,輕聲說:“對策要慢慢想,喝口茶降降火吧。”
面對邢孟蘭,左蕪心裡總是有些不舒服,她沒有接過邢孟蘭的茶,而是自己倒了杯喝,随後她就開始焦慮的啃指甲,想着有什麼辦法聯系沈行他們。
可是想着想着,邢孟蘭的模樣越來越模糊,眼前所有事物都在逐漸變暗。
“這茶......有問題。”她雙手顫抖,想要抓住茶壺,可再怎麼拼命的伸手,都不可能抓到。
因為邢孟蘭把茶壺拿走了,她還握住了左蕪的手,笑得妩媚,佯裝關切道:“阿蕪,你這是怎麼了呀?”
“是你?......”
看着邢孟蘭虛僞的樣子,左蕪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發現沒有絲毫力氣。
最後她再也撐不住,倒在了桌上。
邢孟蘭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她将左蕪搬到床上,然後層層剝去衣服,拿走一樣東西,然後化作輕霧離開。
*
“許久不見,可否有想我啊?”邢孟蘭挑眉問道。
許如歸無語凝噎,隻能扶額,明顯不想理她。
怎麼感覺這邢孟蘭陰魂不散的。
當時她隻覺得喬潇手腕上的手镯甚是眼熟,沒想太多,一心都在喬潇身上。
直到親眼看到那手镯化作輕霧,然後變成邢孟蘭,她才知道為什麼覺得那手镯眼熟了。
不就今早她還變成手镯帶自己手上了嗎?
邢孟蘭笑得明媚,自顧自的坐到兩人中間,說:“不說話?那就默認你非常非常想我咯。”
許如歸歎氣問:“阿......左蕪呢?她還好嗎?”
“好的很,不過有些困,先睡下了。”
說起左蕪,邢孟蘭笑容不減,反而更加燦爛。
确認左蕪沒事後,許如歸懸着的心也是安穩着地。
“你們許家真是人才輩出。”邢孟蘭手裡憑空多出個喜帖,當着許如歸的面将其内容逐字逐句的讀出。
許如歸下意識想要把喜帖奪過,可邢孟蘭不依,擅用仙力讓許如歸無能為力着。
“你閉嘴!”許如歸突然大聲吼道。
讀完,邢孟蘭放下喜帖,伸出手勾起許如歸的一縷秀發,軟着嗓音說:“别生氣呀,明天可是你們大喜之日,開心點好不好?”
“你到底想做什麼?”許如歸正生着氣,腦子裡也沒怎麼思考,下意識去問。
“不是我想做什麼,是我們該做什麼。”邢孟蘭收起笑,一本正經的說:“我猜你哥明日應該會有所懈怠,我們可以趁機逃離。”
許如歸抿唇,擡起手,無形的捆仙索顯現出透明的邊框,她說:“這捆仙索是許璟親手所制,隻有他能解......”
“我還當是什麼事呢。”邢孟蘭抓住她的手,看都沒看一眼,“就這?區區捆仙索可難不倒我們金系,再說了奇門遁甲我最為拿手......隻不過現在不能解開,一旦解開你哥就會知曉,這樣可就對我們不利了。”
許如歸點點頭,又聽邢孟蘭繼續說:
“沈行那邊都是傷員,于是我向宗派申請救援,明日便會有其餘小組前來幫助我們。”
“你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當好新娘子。”
邢孟蘭沒有待太久就離開了,離開後也沒回到客房,而是拐彎抹角的來到許宅後院的涼亭。
涼亭裡站着個人。
許如輝轉身,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漫不經心的問:“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出手,你還不相信?”邢孟蘭挑眉道。
風吹過,海棠花瓣也在空中散落。
邢孟蘭随手接住一片,“接下來幾日她都不會再鬧了,待你完婚後,可别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許如輝唇角一勾,輕笑道:“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