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歸立即睜眼,扶着桌子借力閃開。
穆小小也沒想到她反應那麼快,剛轉身要罵上幾句,卻聽見一聲輕響。
“啪——”
這聲音十分清脆,是從她臉上傳來的。
足足十秒,穆小小才反應過來。
她被打了。
還是打的臉。
“你!”穆小小伸手指着許如歸,話還沒有說完,緊接着又是幾聲清脆的巴掌聲。
“啪啪——啪——”
許如歸沉着眸,活動活動手部關節,面露狠戾之色。
這幾巴掌屬實讓她扇爽了。
使了那麼多年仙法傷人,覺得還是拳拳到肉實在。
大道果然還得至簡。
穆小小的臉上登時浮現出殷紅的手掌印,這麼多年來,她都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如今許如歸一來,都讓她受盡了。
她眼裡含着淚霧,恨之入骨道:“許瑜!我是不敢殺你,但我總有法子讓你好看的!”
“好看?”許如歸挑眉,雙手環胸,俯下身去看比自己矮一截的穆小小,話裡無不是嘲諷,“你敢傷我,我就敢到許璟面前告狀,你猜猜,許璟會不會讓你死後留個全屍呢?”
“你!”
提到許如輝,穆小小是肉眼可見的慌張起來,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像是遇到了什麼極其恐怖之事。
許如歸很滿意她這幅害怕的樣子,她伸出手,去勾起穆小小的下巴,語氣也變得更加陰陽怪氣。
“喲喲,别哭了,把臉哭花了可就不好看了。”許如歸還給她擦拭去淚水。
許是被許如歸這氣勢鎮住,穆小小止不住的顫抖,她看着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恐懼感更甚。
許如歸看着穆小小的臉,隻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覺得穆小小奇怪。
是感覺自己奇怪。
腦中一陣劇痛,許如歸匆匆放開穆小小。
剛剛許如歸的确是想打一下穆小小,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可揮出去的拳頭變成了巴掌,就連那些威脅作惡的話也不像是她的風格。
好像被人操控了般。
許如歸不再管穆小小,扶起凳子就坐下,撐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穆小小。
那穆小小被盯得發怵,想要立馬離開這裡,可又想到那個人的話,不得不硬着頭皮說:“許小姐,吃點飯吧,算我求求你吧。”
許如歸挑眉,大約能猜出許如輝是怎樣放下狠話,她思考片刻,決定要利用這點,讓穆小小說出點什麼。
“也不是不行,我有個條件。”她勾勾手指,示意穆小小過來,“你每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吃一口,如何?”
“你要問什麼?”那穆小小愣住一會,穩定情緒後便乖乖湊過來。
“你為什麼要假扮成我的樣子?是許璟指使你的嗎?”
聽見這種問題,穆小小面露難色,绯紅的眼眶還盈着淚水,她說:“我不能回答,他知道會殺死我的。”
“你回答會死,我不吃飯你也會死,橫豎都是死,告訴我又如何?”許如歸看到穆小小可憐楚楚的模樣,又換了口氣安慰道:“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你對我來說有很大的價值,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
穆小小聞言,心中反複平衡利弊,最後,像是破罐子破摔般,點頭同意。
頗有幾分視死如歸的模樣。
“是他指使的,因為他想再見到你的模樣。”穆小小看着她拿起筷子吃口飯菜,又說:“這是兩個問題,你要吃兩口。”
許如歸:......
她又夾了一口。
“許璟為什麼要剝人皮給你?又為什麼要長期剝人皮?”
“因為假扮成你需要新鮮的人皮,人皮總會腐爛,不能長久保存,所以要長期剝皮。”
許如歸又吃了兩口,穆小小看見了,說:“你這兩口量不夠。”
許如歸:......
“許璟他......為什麼成為修魔使?”
“因為......”穆小小皺着眉,剛要張口回答,卻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說,她想了會才說:“這個不好回答。”
許如歸仔細觀察穆小小的神色,看出她沒有撒謊,心下疑惑,猛地想到之前許如輝說的話,又問:“和我舅父有關系嗎?結合剛才的問題一起回答我。”
“當然和舅父有關。”許如輝推開房門,從外頭進來,灰色的眸子閃過陰毒,“穆小小,你看來是真的想死。”
聽到許如輝的聲音,穆小小的身子又開始顫抖,她快速躲到許如歸身後。
“許小姐,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見到許如輝過來,許如歸也不害怕,她安撫穆小小後,站起身,走到許如輝面前。
她敲敲桌子,對許如輝說:“許璟,是我要問的,有本事就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