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天劍大會之時,各路宗派都會齊聚于此,最近這幾天,赤衡宗來了許多各門各派掌門與弟子,左蕪就這麼水靈靈的見到她的親人。
“阿蕪,你說天劍大會是什麼樣的?”許如歸往竹椅上一坐,随手拿起本書看着,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左蕪停下翻滾,沉默一陣才鯉魚打挺坐起來,頂着像鳥巢般亂糟糟頭發,搖着身子來到許如歸旁邊。
她神秘一笑,故作高深的說:“這你就問對人了。”
以前聽左蕪無意間提起過,她曾跟随着掌門爺爺觀看過天劍大會,比許多人提前知道天劍大會的規則。
天劍大會主要由五行宗派的弟子參加,其餘門派參與其中的弟子較少。
“由抽簽來随機分配人數,每兩人一組相互比試,比試弟子總分為兩大類,已拜師的和未拜師的,預備收徒的弟子不能參加。”
“天劍大會的本質就是比武,規則很簡單,就是要把對方打趴,且在十秒内無法起身就能判赢。”
“點到為止,不可逾矩,不可惡意傷人,也不能使用外門邪術。”
“每場都有仲裁長老監視,若有違規,終身不可參賽,還要按宗規處理。”
許如歸稀裡糊塗的聽完,将書反扣在腿上,又問:“我們這些外門弟子可以拜到其他宗門嗎?”
“當然可以啊。”
左蕪用手梳順打結的頭發,大抵是沒想到許如歸會這麼問,她十分耐心同許如歸解釋:
“你看,赤衡宗主水,克火,自然收不了火系屬性的弟子,比如說江羁,其他宗派也是,就像寒沂宗主土,克水,就不會收水系屬性弟子,比如你啊。”
說完,左蕪故意撞一下許如歸,打趣道:“怎麼,你還想去其他宗門嗎?”
“不是......”許如歸搖搖頭回答左蕪,接着才是恍然大悟,神情了然,說:“原來是這樣啊。”
她沒什麼心思看書,又将書放回原窩,又繼續追問下去。
“隻有師傅選徒子,不能徒子選師傅嗎?”
左蕪皺起眉頭,沉思良久,順頭發的手卻沒停下,待她開口回答許如歸時,頭發正好梳順。
她說:“......怎麼可能徒子選師傅呢?當然是師傅選徒子......但拜師收徒是講究你情我願的,你若實在不喜歡某位長老,當他欲收你為徒的時候,是可以當場拒絕的。”
“但一般鮮少有人會這麼做......且不說會得罪人,還會引起他人非議......”
左蕪以為許如歸是害怕被讨厭的仙導收徒,思忖着,才将後面的話說出來。
“小鬼......你是怕被遇到不好的師傅嗎?”
許如歸沒有回答左蕪,隻是搖搖頭,有些心不在焉。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林瀾時,林瀾讓她在書冊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許如歸不由自主的咽咽口水,看着左蕪說:“那......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記載師徒身份呢?”
提起這個,左蕪的雙眸瞬間亮起,她抓住許如歸的手,淺淺激動的說:“小鬼,你提醒我了。”
“師門譜啊!如果當衆拒絕覺得不好意思的話,可以不在師門譜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說白了,典禮什麼都隻是儀式,拜師還得看師門譜。”
霎時間,許如歸覺得心頭猛然一揪,手下意識的撫摸胸口,好像被什麼東西死死堵住。
她的臉色變得煞白,額上流下薄汗。
“小鬼!”左蕪本想繼續講着,卻看到許如歸一臉痛苦的彎下身,她也慌張起來,去撫摸她的背,語氣裡滿是驚恐害怕:“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許如歸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大口喘氣着,直到心緩緩恢複平靜。
“我沒事......就是心髒突然痛了一下,好像被針紮過。”許如歸唇色都發白,她虛弱的朝左蕪笑笑。
左蕪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下,她長歎氣着,說:“吓死我了,我還以為出什麼事了。”
許如歸回想左蕪方才說的話,扯回話題,問:“你的意思是......隻要在師門譜上留名,就算是拜師?”
“沒錯。”
許如歸自然垂落的雙手不由地握拳。
她在師門譜上寫下名字,已經是拜林聽意為師,那為何林瀾非要讓她再行拜師禮?
這究竟是為什麼?
是在乎面子嗎?
許如歸心裡冷哼道。
她自知自己天賦極高,與刻苦努力的修煉相結合,簡直就是手握一把好牌。
可是她這把好牌被林瀾緊緊捏在手裡。
若不是與林瀾的約定,她就可以拜入一個好師門。
如果她不用拜林聽意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