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如歸雙眼放空,六神無主着,左蕪隻覺得奇怪,伸手在許如歸眼前晃晃。
她被吓得一激靈,回神看着左蕪。
“怎麼了小鬼,今天的你很是奇怪呢。”左蕪往木凳上一坐,單手撐着下巴,手指百般無聊的在桌上敲着。
“啊......”許如歸摸摸下巴,眯着眼,低聲說:“沒有吧......我覺得我很正常呀。”
*
轉眼就來到天劍大會,烏泱泱的弟子聚集在主峰中央廣場。
天劍大會的開幕儀式在此進行。
參加天劍大會的弟子共有三千多餘,比試場地分别在淩禦山五個地方,共進行九天,在第十天上午就會公布榜單,緊接着舉行拜師大典。
立夏的天是悶熱的,許多人大汗淋漓着。
站在隊伍裡的左蕪無比緊張,嘴裡念念有神的念叨。
她的手與許如歸的手藏在寬大的袖袍下,兩手緊緊相握着。
左蕪的手很明顯的在顫抖,連帶着牽動許如歸,而許如歸并不覺緊張,她回握住左蕪的手,使她安心幾分。
許如歸直直看向前方禱告宣言的林瀾,面如冰眼如刃。
林瀾祈禳完畢,收起書冊,淨手焚香,素手拉動天地鐘。
登時,洪亮的鐘聲在空中回蕩,震得飛鳥沉魚盡知,花草樹木一晃。
儀式結束,接下來就是抽簽分配。
人數甚多,導緻分配的時間也長,待所有弟子分配完後,已到午時,迎來的則是豐盛的宴席。
左蕪驚歎着廚房的廚藝陡然變好,吃的歡喜,許如歸卻沒有别的觸感,覺得與平日無異,隻是人多些。
直到下午才開始真正比試。
左蕪與黃歧的場次皆在許如歸之前,因此許如歸要向兩邊跑,去看兩位好友的比賽。
至于田耕懷和江羁......看左蕪有沒有興趣去看吧,畢竟一天下來要四處跑,特别消耗體力和靈力。
如果左蕪想去,許如歸和黃歧定會跟着。
先是左蕪的場次。
左蕪雖說有些緊張,最後也還是克服。
她第一場的對方是個中年男子,言行舉止無不顯着自滿。
自從他看到左蕪起第一眼,就甩袖負手,滿是輕蔑的說:“區區女流之輩,也敢與男子相比。”
左蕪本就脾氣火爆,憤怒的情緒瞬間就沖上心頭,緊張的情緒立即消散全無。
比試剛開始,左蕪就拔劍上前,她先運氣發功,幾團靈氣打過去讓男子險些跪下,将劍化作靈枝去纏着對方。
那男子也有些實力,翻身躲過攻擊,雙手合并噴出火焰,燒去左蕪發出來的靈枝,左蕪連連進攻,一手用靈氣幻化出的花迷惑男子的雙眼,一手化出冰尊将男子壓倒在地。
男子在地動彈不得,指尖冒出的如星點子般的火焰簡直杯水車薪,奈何不了冰尊半點。
五秒過去,仲裁長老判左蕪獲勝,壓在男子身上的冰尊瞬間消失。
明明是夏季,卻讓男子寒氣入體,把他凍的爬不起來,左蕪覺得這般對付他,也是讓他爽到了。
“喲,尊貴的男子怎麼還被區區女流打倒在地了?”左蕪環手抱胸,極度嘲諷着說。
她緩緩走到男子身邊,十分用力的踩在他背上,慢悠悠道:“給我道歉。”
“對、對不起,姑奶奶我錯了,我不該說這些話的。”
最後離開場地之時,左蕪躲在人群裡偷踹一腳,那男子瞬間倒下,摔了個狗啃泥。
圍觀的群衆也有對男子的說法有不滿,看到男子慘敗又摔倒,周圍一下子就哄堂大笑。
男子自知無顔,隻能灰溜溜的離開。
黃歧那場倒是快得很,對面是個小屁孩,看到黃歧冷面無情的樣子就害怕,匆匆幾招過後就被黃歧打倒,剛下場哭唧唧的回去找娘親。
幾場比賽看下來,許多人的心中莫名升起恐懼退縮之情,可許如歸卻無其他感想。
終于輪到許如歸了。
與她比試的人是個年齡相仿的女子,那女子像是無心參加,随便過幾招就舉手示意。
仲裁長老叫停比賽,詢問何事。
“我棄權。”女子打個哈欠,随手把劍丢在地上,就匆匆離去。
許如歸:......
許如歸原以為是自己有違規之處,心驚膽顫着,在聽到女子出聲後才松口氣。
不是,怎麼感覺自己像個笑話?
虧她還那麼認真。
可是接下來幾天就沒那麼好運了,她一路過關斬将,直接殺進前四強,越到後面對手能力越強,打起來也耗時耗力,十分費勁。
而田耕懷止步于三十二強,左蕪與黃歧停留在十六強。
武力稍強的江羁也隻是進入第八強,與前四強無緣,他甚至被對方打到現在都還昏迷不醒。
剩下四個人裡,除開許如歸和宋寒芒是赤衡宗的,還有一個釋青宗和帝陽宗的弟子。
最後一輪抽簽裡,許如歸對戰宋寒芒。
有了上次的經驗,宋寒芒對付許如也算是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