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起頭看見陽台曬着的床單,走過去仔細一瞅确實是洗不幹淨了,但是像展覽似的挂在這是要幹嘛啊!
陳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桌子被收拾的幹幹淨淨。
苑維微把床單送到洗衣機裡烘幹,從冰箱裡找了些東西拿出來吃,忽然想起了什麼,立馬站起來回到房間,發現垃圾桶已經被換過了,松了口氣回到餐桌繼續吃東西。
晚上陳年回來時苑維微在沙發上睡着了。
在親身體驗之前,她從來沒想過這會是一件這麼耗費體力的事情,以前爬山回來能腰酸腿酸上兩三天,昨天一夜,苑維微像是熬了一周的大夜。
陳年過去坐在苑維微身側,看她長長的睫毛,發現苑維微眼尾的睫毛像是假睫毛似的微微上翹。他擡起手用指尖去觸碰那小小的弧度,湊過去輕輕親了下苑維微的嘴唇。
幾個小時不見,莫名有些想念。
陳年罕見的什麼都沒做,隻是靜靜地坐在苑維微的身側看她睡覺。記不清多少年了,他害怕這樣空下來的時間,這樣的時間會讓他想很多,會讓紛擾的情緒不受控制,一直忙碌的充實能讓人沒有時間和精力去胡思亂想。
有了乖乖之後陳年過的一直都是不間斷的忙碌生活。
他沒有休息,他睡眠的時間很少,因為疲憊,所以躺在床上可以馬上昏睡,沒有精力和體力去思考。
可苑維微的出現,讓陳年空下來的時間,腦子裡可以滿滿的都是她。
她的出現,也讓陳年願意嘗試着往前走一步,不再龜縮在面包店這個保護殼裡,逃避。
第二天回到店裡,秦慈剛好休息,隻有悅悅和小川。
沒人提起苑維微忽然的調班,讓苑維微的心踏實很多。
小川這個腦子有時候真的讓人防不勝防,很多事情呢,他說了你知道他一眼看透了,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還有一堆默默看着沒有說出口的,自己一個人默默的吃瓜,就是不講。
未知才讓人惶恐。
陳年給人送到店門口,都沒進來就把車開走了。
他依然沒有說最近都在忙什麼,苑維微也依然沒有問。
春天是柳絮的季節,大街上的行人漸漸穿的單薄了,枝幹抽條了,冬天的最後一場雪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小川戴着口罩站在吧台後面,沒辦法,他的鼻子很敏感,一有客人進店難免會難受,隻能戴着口罩。這個工作總不能一邊打噴嚏一邊給人磨咖啡,這誰喝的下去呢。好在戴了口罩之後情況好了很多,就是沒底還要堅持多長時間,最近薛英庭開窗換氣都要挑他不在家的時候。
前陣子陳年帶過來的幹桂花被娜姐用了一些在面包裡,也有不少被小川用到了咖啡上,算是季節限定款。還有一些姜楚原做了桂花蜜,弄好了放在店裡供給自己人。
姜楚原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個特别心靈手巧的人。
雖然心靈這事兒苑維微還不是很确定,但手是真的巧。陳年以前在後廚是按部就班的做東西,不太會去自己研究一個新品,更多的時候是在為娜姐分擔工作量。但姜楚原不同,他心思很巧,會弄一些之前店裡沒有的東西出來讓大家試吃。娜姐研發新品是出于店裡工作的角度,可姜楚原似乎隻是單純的喜歡,因為他做出來的很多都沒有賣,而隻是單純讓店裡的人吃。
每次看到脊背挺拔的青年低頭認真的樣子,苑維微都會想起以前陳年站在那裡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