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慢悠悠走到了站台，零零散散站了三四個等車的人，這一站通常是沒有座位的。

苑維微最喜歡這座城市的秋天，夏天的紫外線還在苟延殘喘，秋天的風已經帶着涼意襲來。太陽落下去後，剩下的就隻有吹的人舒舒服服的風，不冷不熱的時節，不溫不火的節奏。

“你猜今天誰的先來？”

“我的。”苑維微笃定的說。

“如果不是呢？”

“如果是呢？”

“你說。”

“你明早給我拉個花吧，拉個小川不會的。”

“成交。”

苑維微上了公交車，剛好有一個空座，車開走的時候，回頭一看陳年一個人站在公交站台，低着頭打字。手機的光映在他的臉上，随着車速的加快，直至完全消失。

吹進窗戶的風變得更加有力，苑維微把在臉上亂拂的頭發撥到耳後。心裡突然有一種直覺，這樣的生活她也許會想過很久很久，不知道這點老闆有沒有看出來。

第二天苑維微是最後一個到店的，發現每個人手裡都捧着個馬克杯，連娜姐都在。

悅悅第一個注意到苑維微，“微微姐快來，今天陳年哥心情好，親手給大家做的。”

陳年的手穩穩的托着杯子，在做最後一杯，動作上跟他給仙人掌澆花一樣完全不搭，杯子在他的手裡都變得秀氣了起來。

小川有幾分沒睡醒的樣子，“大概是想把我開了。”說完自己先悶聲笑了起來。

陳年頭都沒擡，“昨天打賭輸了，一起衆樂樂一下吧。”說完把手裡的杯子遞給苑維微。

苑維微低頭一看，是一隻姿态優雅的天鵝。

悅悅興沖沖的把頭靠過來，“天鵝呀，我的是隻小貓，小川的是隻小狗，娜姐是海豚。”

苑維微看着杯子裡那隻天鵝，忽然不舍得喝了。

陳年收拾好吧台的東西，觑了苑維微一眼，“不用不舍得，老闆給的員工福利，限量但不限次數。”說完跟着喝完最後一口咖啡的娜姐往後走去。

“天呐，怎麼回事，陳年哥今天有些帥是什麼情況。”

小川看了苑維微一眼，系上圍裙挽起袖口準備一會兒開門營業。

苑維微在微微不舍下喝光了那杯咖啡，和小川平時用的咖啡豆好像不是一個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陳年的私藏。

悅悅已經往出貨櫃那走了，苑維微也馬上換好衣服準備工作。

天鵝開啟了晨光，咖啡帶來一整天的醇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