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先發現苑維微看向他們的視線,“我的天,你可真争氣啊,剛失業就把自己弄到醫院了。”
不愧是兩口子,第一句台詞都是一樣的。
苑維微扯了扯嘴角,清了清嗓子才能發出清晰的聲音,可仍舊啞的厲害,太長時間沒說話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楠放下手機,拿起杯子插上吸管,把床搖起來一點角度,喂苑維微喝水。
“你可就别管我了吧,照顧好自己才是真的。”劉偉來了,還是忍不住要說一些公司裡的事情,“誰都不服就服你,悄無聲息的不幹了,說動刀就動刀,這下是可以徹底休息了。這幾天隋甯竹的臉沉的像死了媳婦似的,幸好你走了。”
顧楠沒敢讓苑維微喝太多,放下杯子,聽到隋甯竹的名字,看了苑維微一眼,岔開話題,“要不要通知家裡?”
“不用了,過幾天都能出院了,就是麻煩你倆,不用天天過來,阿姨照顧我照顧的很好。”
“假客氣。”顧楠揚了揚披散的卷發,“你去你媽那把湯拿過來。”
“你不早說,來的時候一起拿,還要跑一趟。”劉偉有些不樂意。
“都不是一個方向,怎麼順路,總歸還是要再跑一趟了,趕緊的,去晚了再拿來就涼了。”
劉偉嘟嘟囔囔的走了,顧楠撇撇嘴,“他嘴沒把門的,你不要往心裡去。”
男人總歸是沒有女人敏感的。
苑維微輕輕搖搖頭,不扯到居然也不覺得傷處有多疼。
好好的旅行被住院之行代替了,苑維微心情很平靜,她沒住過院,過了最難受的那兩天,甚至對醫院裡的生活好奇了起來。
比如醫院的清晨是從早晨五點開始的,比如護士長罵起人來小大夫都隻能安安靜靜地老實聽着,比如這幾個病房,似乎隻有她一個人沒有家人的陪伴。
隔壁病房的阿姨是做膽結石手術的,陪護的是女兒,三十九歲了,還在相親的路上坎坷前行,最近聊的一個是在工廠上班的小夥子,雖然這個年紀叫小夥子已經并不合适。
隔壁的隔壁也是剛動完手術沒幾天,可是陪護的丈夫晚上打呼噜的聲音太吵了,平時也就算了,可身上疼着本來就睡不好,于是一到晚上就一步一挪的看看哪個病房床是空着的,能偷着進去躺一會兒。
苑維微沒什麼值得講的故事,隻有在聽說她三十多歲還單身的時候,偶爾會有幾個驚訝的眼神閃過,苑維微已經很習慣了,并不去在意。
醫院裡年輕帥氣的大夫不少,顧楠來的時候會趁機跟苑維微八卦,哪個還是單身,苑維微卻隻是不說話,弄的顧楠隻能歎氣,想掐她又下不去手,還是病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