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我放十塊都沒問題,哼!”
他躺在石磨的磨盤上,得意洋洋道。
烏日嘎:“......”
阿命:“......”
毛督撇嘴:“可顯着他了。我還會倒立跳皮筋呢。”
晌午的功夫,阿命登門元帥府。
徐陵現在根本不想見她,他對登門通報的小兵揮揮手:“讓她走讓她走,煩不煩啊,她那外室剛走她就來找我。”
親衛徐涯面色古怪:“......将軍,她這回應該是來談正事的。”
徐陵瞪他:“我就不見!”
元帥府雖然不夠奢華,但是前堂與後院卻有着不近的距離。
那通報的小兵隻好穿過長長的連廊返回前廳,向負手站立的女子行禮道:“月大人,元帥軍務繁忙,不如您改日再來?”
阿明一挑眉頭,打量着眼前的小兵,說道:“你再去給本官傳個話,本官可沒看上他,讓他别自作多情,事關九江,他要是不見,我就去皇上跟前兒告狀。”
小兵硬着頭皮回後院,路上一直在想這話應該怎麼傳。
總不能真說這月大人沒看上他們元帥吧?那也太丢面子了。
...
徐陵最後是憋着氣坐到前廳來的。
他冷言冷語:“你說跟我商議軍務,現下本帥願意見你,你快些言語吧。”
阿命翹起腿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品味一番後咂摸着嘴:“你這帥府也太寒酸了,連雨後龍井都沒有嗎?”
徐陵:“......”
想殺了一個人的願望從沒有這麼強烈。
她!就!不!能!說!正!事!兒!嗎!
阿命打量着周遭,指着其中一處屏風:“那屏風還不錯,紫檀木雕刻,瞧着還有些底蘊。”
徐陵後悔來見她了,他真的後悔了,他皺着眉看向她:“你來到底做什麼?”
來折磨他嗎?
阿命這才恢複正常,笑眯眯道:“你在軍中給我選個男寵,然後借我一萬士兵,我去把九江奪回來。”
徐陵深吸一口氣:“你以為一萬士兵是大白菜嗎???”
後半句話他幾乎吼出來,“老子的軍隊是用來打仗的,不是供你享樂的!”
女人眉頭一挑,悶頭喝着茶,卻不言語。
阿命想,這人真是個蠢貨,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他眼前他怎麼還沒反應?
終于,徐陵感覺有什麼不對勁,他咳嗽兩聲:“男寵麼,徐涯不行,其他你自己挑吧。”
這個阿命也不像是聰明人啊,難不成是他誤會了?還是說她要男寵真的是為了......
徐陵心裡打個轉,摸不清她的路數。
阿命随意道:“徐涯身邊那後生看着不錯,我那天聽你們說話,好像是叫徐青?今晚把他送到我院子上去。”
徐陵:“那是我的另一個親衛,不行。”
阿命:“我就要他!”
徐陵:“......給你,給你還不行嗎?”
說罷,阿命才放下茶盞道:“我已經八百裡加急給皇上送去折子了,我借一萬兵,就一萬,九江就能奪回來。”
徐陵冷靜思考,“你借一萬就夠?”
九江可是有将近十萬人馬呢,她帶一萬兵能頂什麼用?
阿命悠然自得:“本官在羅斯戰場上時常以少對多,戰場上還沒有人能耐我何,徐大人,你隻管借我,事後這皇上跟前兒的獎賞,卻能分你一半。”
徐陵不是傻子:“用嘴吹牛我也會,誰知道你那羅斯是不是用美男計打下來的?”
成天就知道鑽男人被窩。
阿命有厭蠢症,現下真得想把他腦袋擰下來當球踢,順便看看他腦子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
她靜靜盯着他,都快氣笑了。
壓抑的氛圍裡,徐陵摸摸腦袋:“好吧,一萬就一萬,你什麼時候動身?”
“不着急,三日後。”
“我有什麼好處?”
阿命這回才認真思索,“我可以為你在皇帝面前美言幾句。”
徐陵怒了:“你這是空手套白狼。”
卻不料阿命慢悠悠道:“不要着急,瞧瞧你,就是太急性子,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好處就是,我能保你兵權不旁落。”
話音方落,徐陵面色一變。
阿命淡淡道:“朝中黨争混亂,你自己思量,看這筆買賣劃算與否?”
徐陵:“我憑什麼信你?”
阿命打量着他:“憑我是皇上的狗。”
徐陵冷笑:“當狗還這麼自豪,你真是不知羞恥。”
女人“嗖”一下起身,言辭激憤:“呸,我看你想當狗都當不上,你個廢物!你就說借不借?”
徐陵怒目而視,一拍桌案,直接将桌子拍個稀爛:“你說誰想當狗呢?”
女人叉腰,用食指隔空點着他:“我說你!就是你!”
徐陵氣得要拔劍,卻不料下一刻阿命直接踹飛他的劍:“你連一條狗都打不過,哼。”
徐陵想摔桌子,又被阿命死死摁住,後者譏笑:“有本事借兵,沒本事當狗是吧。”
徐陵被戳中痛點,氣得跳腳。
這麼多年他對朝廷忠心耿耿,皇帝卻根本不鳥他,皇帝對他的信任連對阿命都比不上,還有什麼比這更紮心的嗎?
更讓人心痛的是,區區一個錦衣衛佥事,都敢指着他鼻子罵,就因為她是皇上的狗!
徐陵怒極了:“你你你!”
阿命嗤笑:“你要是今天不借,我不能替你美言,但能說你壞話!”
實在是徐陵蠢得挂相。
若是别人早就乖乖借兵了。
徐陵:“你你你!”
...
及至天黑時,阿命從帥府背手走出,已經在馬車裡睡了一覺的毛督及時驚醒,打了個哈欠:“将軍,怎麼磋磨一下午?”
阿命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疲憊道,“在裡面演了一天戲,跟蠢人打交道,不能表現得太聰明,不然有些話他聽不懂。”
正說着,一個年輕高大的兵員從府内走出。
毛督困惑:“這是誰啊?”
阿命淡淡道:“新收的男寵。”
毛督驚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