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攥緊了手心,她的後背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盡管心裡忐忑不安,但她還是裝的天衣無縫,沒事人一樣對他笑了笑。
她不能開口保哈利·波特,她知道小巴蒂·克勞奇就是為他而來的。
心跳一直在加速,感覺那顆拳頭大小的器官已經快突破她單薄的胸膛了。路德維希強忍着自己那種要吐出來的欲望,克制住手不去拿煙,她知道這場比賽注定不平凡,但是她什麼都做不了。
她的後排坐着盧卡斯和德姆斯特朗的一些學生,盧卡斯的目光如芒在背,把她釘在原地。
“一切以家族利益為重。”
安德烈的話是一道刺在她眼皮内側的刺青。她每一次閉眼,眼前都會浮現這句話,讓她動彈不得。
數百名學生魚貫入座,空氣中充滿了興奮的話語聲和雜沓的腳步聲。天空現在是澄澈的深藍色,星星開始出現。海格、穆迪教授、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走進運動場,向巴格曼和幾位勇士走來。他們帽子上都綴有閃光的大紅星星,隻有海格除外。
路德維希一直盯死穆迪的背影,他一如往常,但是憑借那種青梅竹馬的直覺,她敏銳地捕捉到哪裡不對勁。
是了,他就快把得逞寫在臉上了。
她深呼吸,強迫自己挪開視線。兩隻手覆在一起,她摩挲着左手小指的戒指,紅寶石冰涼,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西奧多終于合上書本,回頭掃了一眼場上,又興緻缺缺地轉回來。如果不是因為路德維希想看,他倒甯願在斯内普教授的辦公室用坩埚熬制酣睡劑。
她很奇怪,平穩的表面下是碩大的恐慌,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看到這種情緒。
西奧多已經記不清這是他第多少次觀察她。
從他有意識開始,他就一直在觀察周圍的每一個人。與其說是觀察,不如說是俯視。早熟對他來說是一種天賦,但是更多的是一種孤獨。他總是遊離在人群之外,情緒被埋在廢墟之中,俯仰人生的第不知道多少年,他忽然開始注意起這個女孩。
也許是從她抽走他的魔杖開始,又或許是從她加入斯内普教授的小班開始,他察覺到她強大的能力,然後到她的野心,最後到她和她的理想匹配的外觀。
又或許更早,從他聞到她身上的咖啡味開始。
她是苦的。
西奧多挪開眼,繼續打開那本書。
他不被允許共享她過去的回憶,也不被邀請參與她未來的計劃。所以他能做的、想做的、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蟄伏在她身邊,陪伴她的現在,直到她恍然大悟想把他甩開,卻發現他已經是她的附骨之蛆。
這樣就可以了。這樣他就能觀測她的未來,甚至參與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