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走。”紅鱗牆輕輕搖動,像是水波蕩漾,岑無妄清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道:“我說了會聽下去的。”
這次輪到花焰愣住,半晌後才順着台階下去,道:“事端不會憑空而起,總是幕後有人在興風作浪。”
那一天,澤蘭回到家發現山洞裡亂成一片,地上布滿拖拽掙紮的痕迹。
她内心一涼,慌裡慌張看了一圈,發現空青不見了!而南星躺在地上,也是奄奄一息的模樣。
它看到澤蘭回來,卻無法動彈,隻能輕輕地搖了搖尾巴,嗯嗯唧唧地向澤蘭叫了兩聲,在澤蘭的撫摸下流了兩行眼淚,逐漸沒了呼吸。
澤蘭看到它身上道道血痕,一眼便知它是被人打死的。
澤蘭顧不得傷心,空青也不見了,她要去找她!四周打聽了遍,衆人對她要麼熟視無睹,要麼三緘其口,她跪在村口求了人半天,無一人願意幫她。最後看戲的人群中沖出來幾人,不由分說便扇了她幾個巴掌,不顧她臉頰紅腫,繼續指着她罵罵咧咧。
澤蘭這才知道,是自己曾經教醫術的兩個姑娘到了嫁人的年紀,她們的父母已經收了彩禮,結果兩個小姑娘不願意嫁人便密謀跑了!
“村裡男孩都要學習耕種,女孩們被打發着做些砍柴燒火的瑣事。澤蘭記着老醫師的教導,好心教女孩們醫術,現在卻反而成了逼死的她的糊塗賬。”
空青聽着花焰評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可雙手已經死死握住。
“女孩的家人認定是澤蘭教壞了她們,撺掇着她們逃跑,火急火燎就來向澤蘭要人!本來洞穴裡有許多機關和逃跑路線,可澤蘭的學生衆多,有幾個機靈的知道如何破解,大人們逼着她們帶自己進來,把逃跑的空青抓走了。他們本來是不敢在無為關鬧事的,可到手的錢要跑了,也顧不了那麼多,他們想着隻要不殺人,也不必怕你找到他們頭上。所以跟澤蘭說,她一日不把兩個姑娘交出來,他們就不放了空青!”
無論澤蘭如何辯解自己與這件事無關,他們就是不聽她的解釋。
“她們就是聽了你的課,說着要學你一樣自己養活自己,非不嫁人!天底下哪有姑娘不嫁人的道理,不就是聽你教唆的,還說跟你沒關系!?”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碰到你這種毒婦!現在男方跟我們讨要彩禮了,我女兒要是回不來,你就替她嫁人吧!”
好在這場鬧劇并沒有一直演下去,因為那兩個姑娘很快就被找到了。
隻是回來的是她們的屍體。
這兩家人看到傷痕累累的女兒,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不知是為了錢,還是真情實感養相處的那些年。
澤蘭心疼的厲害,想上前看看姑娘們卻被趕了出來。
正當她無所适從時,看到人群中趙福泉露出詭異的微笑......
澤蘭立刻意識到事情不對勁。畢竟送屍體回來的也不是别人,就是他——趙福泉。
這事發展到這種地步,是誰在從中作梗不言而喻。
趙福泉裝作感同忍受,擦着眼淚上前安慰他們道:“老哥哥老姐姐們,這怪不了我的侄女,确實就是一場意外啊。山頭上現在來了群山羊精,他們就是群畜生,看到姑娘就······嗐!就把她們給害了!”
“什麼山羊精敢在無為關害人性命!不怕岑無妄殺了他嗎!”一位婦人聽到趙福泉的話,哭得凄慘的臉,變得有幾分猙獰。
“哎喲我的好姐姐!天子腳下還有許多草菅人命的事情管不過來,更何況那個岑無妄神出鬼沒的,又不常出現在無為關,無為關每日發生那麼多事情,他難免有所遺漏,那群山羊精要想殺人滅口可太簡單了,你們無從告起,說不定他岑無妄就管不到它們頭上了呢!”
“什麼意思?那群妖怪殺了我們姑娘不夠,還要來殺人滅口?”婦人丈夫驚恐道。
“這······實話跟你們說吧。我是求了許久才從那群妖精那裡拿回了姑娘們的屍首,畢竟她們也算我侄女的徒弟,跟我就是一家人!”趙福泉裝作難以啟齒,無奈開口道:“隻是那群妖怪他們隻想要個老婆,這倆姑娘性子剛烈一頭撞死了,他們便要求我們再送一個姑娘過去!這樣他才願意不繼續禍害你們這個村子,也能求個相安無事。”
趙福泉滿嘴的沒辦法,可眼睛卻一直往澤蘭的方向瞟過去,澤蘭慌張無錯,想跑卻已經被村民們攔住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