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蒹葭!如果妳還認我這個媽的話,接下去的事妳再敢參與妳就給我試試看!」
自家母上的怒吼通過電話幾乎炸裂顧蒹葭的耳膜,以往的她别說讓親媽怒吼了,就是單單喊她全名她都能乖得像狗一樣,可是這一次不同,她靜靜聽完母親發洩情緒後,隻說了一句。
「媽,我能找到玲姨的下落。」
她說的是肯定句。
電話那頭的霍思被這句話的訊息量炸懵了,一下子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來。
「媽,電話給我。」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蒹葭。」他喚了聲。
聽到他的聲音,顧蒹葭一下委屈都起來了,鼻子一酸:「哥。」
「蒹葭,玲姨的事情不能開玩笑,這點妳知道吧。」
「我知道。」哪怕顧蒹葭再不着調,她也不會拿母親的心結開玩笑。
哥哥忽然岔開話題:「妳聽起來很不開心,這不像妳,怎麼了?」
顧蒹葭想起了在雲頂天宮裡,最後那段記憶混亂的事情,她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張哥也是這樣嗎?
直到自己的記憶也出現混亂,她才明白連記憶都不再可靠時,人會有多不安。
「沒什麼。」她悶聲道。
「妳說了算。」大哥沒打算繼續追問下去:「不過妳确定要繼續下去嗎?」
「??我要繼續下去,我有我想知道的事情。」顧蒹葭深呼吸一口氣,眼神重歸堅定。
「那你去吧。」她的哥哥竟然這麼回答。
「老大!」母親怒極喊了聲兒子。
大哥回頭應了母親:「媽!蒹葭已經24歲,不是那個喊着身體疼哭鬧的小孩了!」
然後電話就被挂掉了,也不知道後來她哥哥跟媽媽是怎麼說的,反正她沒有再接到母親的憤怒來電。
好了,接下來的問題是——
顧蒹葭看着眼前的老城區,慶幸着自己沒有高原反應,一邊拿着張紙條,上面寫着「青海省格爾木市昆侖路德兒參巷三四九─五号」。
能得到這個地址全多虧了胖子,否則一醒來就在醫院的她還真不知道自己竹馬到底跑哪裡去了。
根據胖子說的,他們是在從雲頂天宮撤退的時候在岩壁一條縫隙裡找到她的,那條縫隙隻能容納一個人,怪鳥和它口中的無皮猴子進不去,算很安全的一個地點。
而跟她一起行動的張起靈則是在吳胖二人眼睜睜的注視下混入了陰兵,朝他們微笑道了再見後進入了青銅門。
從雲頂天宮出來後,他們也帶出了三叔,三叔不知道跟吳邪說了什麼,後來吳邪得到了兩卷錄像帶,一卷是她的玲姨在梳頭發,而這個地址正是從另一卷錄像帶裡拆出來的。
吳邪十有八九去找這地址了,顧蒹葭很難安心,于是向胖子問了後也跟上竹馬的腳步,來到青海找人。
就在她思索着要怎麼找到這地方時,一陣鈴響打斷她的思緒,往後一看,是一輛黃頂三輪車,車伕是個中年人,一臉讨好笑容問她要不要坐車。
顧蒹葭定定盯了他一會,把人盯得渾身不自在似得抖了抖:「小姑娘,我臉上是有什麼嗎?」
顧蒹葭哼了聲,也不搭理他,扭頭就走。
不過車伕不想放棄這一單,又騎上去跟她說了些話,說什麼他在這裡騎了十二年,她想去哪裡他包準送到、她一個小姑娘走在這老城區危險??雲雲。
顧蒹葭一開始是不想坐車的,後來改變心意願意上那輛老舊三輪車。
「阿伯你也别介意,你太像我一個朋友了,之前他才惹我生氣,所以在剛剛一見到你時我才那麼沒禮貌。」顧蒹葭軟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