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待反應過來時,秦良玉帶着白杆軍已殺入了軍中。
營地其他各處也是火光一片。
雙方激戰許久,敵方将領見勢頭不對,立馬道:
“撤退!”
秦良玉怎會放過他們,直接拔起地上的刀,扔向喊話之人,一刀斃命。
将領一死,敵軍潰敗得更快。
秦良玉帶着白杆軍,直接追了上去。
馬千乘帶兵從營地出來時,隻看到一衆人的背影,也忙跟了上去。
秦良玉與白杆軍邊追邊殺,一路殺到了鄧坎城下。
城門大開,敵軍沖進城内,合上了城門。
隻差一點,他們便可将他們全部斬于城外。
可惜。
秦良玉站在城下,望着城上的守軍,皺了皺眉。
恰在此時,馬千乘帶着衆兵趕了過來。
馬千乘走到秦良玉身側,滿眼的崇敬,道:
“多虧了你今夜在外防守,否則這一戰,我們損失慘重。”
“營地如何了?”秦良玉問。
“官兵傷亡慘重,我們白杆軍一直甲不離身,槍不離手,又時刻警惕,傷亡不多。 ”馬千乘面露沉重,繼續道:
“秦攢勳和馬良來通知我們,他們卻不信,依舊談笑喝酒,衣甲散亂一地,敵軍沖進來時,他們被殺得四處逃竄,若不是有白杆軍一直将敵軍圍住,官兵們怕是會全軍覆沒。”
“嗯。”秦良玉點了點頭,她早料到了。
他們自恃是正規軍,本就瞧不起土兵。
即便這次白杆軍救了他們,他們依舊不會改觀。
“我粗粗估計,敵軍分了五路,偷襲營地,幸好營地四周都有守軍。”馬千乘再次慶幸道。
秦良玉的視線從城牆上移到了兩側,很快便有了主意,道:
“你帶人在城外叫陣,吸引他們的注意,我帶人從兩側爬上去。”
鄧坎的守城兩側皆是陡坡,城牆又是高石壘砌,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若是其他人碰上,定會束手無策。
可這對白杆軍來說,卻易如反掌。
他們在萬壽山上,每日必練的便是協作爬這種陡坡。
懸崖峭壁甚至都不在話下,何況這種還有坡度,隻幾人高的石碓。
“你們...怎麼上去?”
馬千乘看着兩側,根本無路,甚至比城牆更高,人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秦良玉無奈地歎了口氣,道:“沒那麼多時間多說,你們先去門前叫陣。”
“好。”馬千乘也知道時間緊迫,立馬應道。
秦良玉帶着人悄悄從隊伍後方撤退,來到城牆的另一側。
“列隊。”秦良玉小聲道。
五人将白杆槍前後鈎環相扣,最前方的長鈎緊緊嵌入石縫中,頃刻間,白杆槍便變成了一個可以攀爬的繩子。
衆人踩着長鈎,一個一個往上爬。
待所有人爬到城牆上後,再把白杆槍慢慢收回。
城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城牆前馬千乘的身上,絲毫沒意識到,已經有一小隊人進了城中。
一小隊人馬,分頭行動。
秦良玉帶人去城門下,打開城門。
秦姣帶着另一批則去城牆上,能活捉守将最好,不能活捉,直接殺之。
“有本事你就攻城門,我保證不做任何防禦措施,隻要你們能攻破,我就帶全城的人投降。”
吳尚華穿着一身黑衣,拉下黑色面罩,大笑道。
他顯然已經忘了剛剛一路竄逃的狼狽,以為進城之後,便無憂了。
馬千乘也不理會他的話,隻命人繼續罵門。
攻是不可能的。
他要做的隻是吸引住他們的注意。
秦姣帶着人掩在城道的陰影處,慢慢往前走。
遇到城牆守衛,直接捂住口鼻,一刀抹喉,再輕放到原處。
所有人屏住呼吸,越來越靠近吳尚華。
突然,吳尚華身邊的一個守衛發現了他們。
幾人也毫不拖沓,立馬掏出袖箭,直接向他們射去。
這個活口,怕是難留了。
吳尚華發現動靜,本能地往側退了一步,箭隻射中了他肩膀。
其他人紛紛斃命。
吳尚華尚未反應過來,一杆長槍已經抵在了他的喉間。
與此同時,城下傳來了馬千乘的笑聲:
“我可帶人進來了啊。”
吳尚華就這麼眼睜睜地看到馬千乘帶着一衆人,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城。
城門是何時打開的?
秦姣壓着吳尚華走下城牆,秦良玉和馬千乘已在城下等候。
“吳将軍,剛剛你說的話可算數?”馬千乘也笑着問。
吳尚華扭過頭,一言不發。
“土司大人問你話呢。”秦姣一巴掌直接呼在吳尚華的頭上,把他的臉呼到了馬千乘的面前。
“算數。”吳尚華咬牙切齒地道。
馬千乘笑着拍了拍吳尚華的肩膀。
吳尚華龇着牙,身體顫了顫。
“除了鄧坎,附近幾個山寨,有多少人守寨?”秦良玉問。
“不知道。”吳尚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