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自動向兩側分開,梅花走在前面,秦姣手中拿着一根枯枝,跟在後面。
“阿姣姐姐。”馬良驚喜地喊道。
秦姣對馬良點了一下頭。
馬良立馬挺直了腰闆,下巴微擡,看了秦保明一眼。
秦保明眼神閃爍,忙小跑着上前,道:
“阿姐,你...你拿着這個是做什麼?”
秦姣把說中的枯枝丢到地上,道:
“喏,這就是絆你的東西。”
“怎麼可能?明明是馬良絆我的。”
秦保明瞪大了眼睛,不想承認,指了一圈人,道:
“他們都可以為我作證。”
“對,我替保明作證。”秦攢勳出聲道。
其他證人又紛紛表态。
“剛剛夫人說了,證人無效,你還有其他證據,證明是我絆你的嗎?”馬良底氣瞬間就足了。
“我......”秦保明四下看了看,除了證人,他竟真沒有其他證據,證明他的話。
秦良玉适時出聲,問:
“阿姣姐,你看到這個枯枝就是絆倒保明的東西?”
秦姣猶豫了一下,她知道現在證人無用,便道:
“不管我看到與否,都能證明這根棍子絆倒了保明。”
秦保明一聽,感覺腿上被絆的部位更痛了。
“哦?怎麼證明?”秦良玉問。
“驗傷。”秦姣道。
她看到秦保明被枯枝絆出去很遠,險些摔了下去。
而如果是輕輕絆倒,隻會踉跄一下。
所以他踢上枯枝時一定用了很大的力,腿上不可能什麼傷也沒留下。
“不行。”秦保明心虛道。
盧葉望向秦良玉,秦良玉眼皮微垂,視線下移。
随後盧葉立馬走到秦保明的面前,直接扯開了他的褲腳,小腿上皮膚白嫩,卻有一道紫紅色的斜痕,斜橫上還有幾處凹進去的小孔,孔中的顔色更深。
衆人都看清了秦寶明腿上的傷。
明眼人一看,便知這不可能是人絆倒的痕迹。
秦保明感到腿上發涼,才察覺到盧葉竟掀開了他的衣服。
“你...你...你有辱斯文。”
秦保明漲紅了臉,但不管怎麼掙紮,竟掙脫不開盧葉,隻能紅着張臉道。
剛剛為他證明的人,也紛紛往後退,不敢再說一句話。
“你們不是說,看到是我絆他的嗎?”馬良仰起頭,指着對面的人。
秦攢勳看不慣馬良的嚣張,他們秦家人何時被這般對待過?
可他卻渾然忘了,剛剛他的嘴臉比馬良可猖狂多了。
況且馬良也隻是單純地反問,出一出氣。
“你把手放下。”秦攢勳面露狠色,道:
“就算是我們冤枉了你,我們賠罪道歉,指着我們是什麼意思?看不起我們秦家人嗎?”
“是啊。”
“是啊。”
“你什麼意思?”
......
秦攢勳一句輕飄飄的話,立刻把矛盾轉向了秦、馬兩家。
這可不單單是秦保明和馬良的事了。
兩家人分兩隊站,你一句我一句又開始吵起來。
秦良玉也不管,先讓他們吵。
她知道這段時間,兩家人都不服對方。
他們以後是要并肩作戰的戰友,而不是一點點小事就能起沖突的敵人。
“集合。”秦良玉高聲道。
原本吵得激烈的雙方,立馬安靜下來,都望向秦良玉。
秦良玉直接起身走到集合的最前方。
秦姣不明所以,卻也走到了集合處。
秦攢勳臉上依舊帶着笑,慢悠悠地也往集合處走去。
馬良咬了咬牙,滿臉的氣憤,不過也隻能聽命。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也去站隊。
原本分成兩隊,互相争吵的衆人,都站到了一起。
尤其馬良竟是站在秦保明的後面,兩人是同一隊。
隊伍集合完畢,衆人以為秦良玉會給他們做主。
或者至少提一句剛剛的事,可秦良玉卻直接道:
“回城。”
衆人一愣,卻無人邁出一步。
“夫人,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們馬家人不如你們秦家人?”馬良在隊伍中高聲問道。
“馬良!别鬧,此事已經過去了。”秦姣一急,忙小聲地制止。
馬良這個愣頭青,秦良玉剛剛讓集合,就是不想讓這件小事扯上兩家人。
剛剛吵了那麼一通,兩家把平時憋得氣都撒出去了。
大家知道他被冤枉了,往後對他也會讓上一分,這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
剛剛秦、馬兩家的矛盾是秦缵勳提起的,即便以後衆人想起了,矛頭也隻會指向秦缵勳。
他現在去湊什麼熱鬧。
馬良不管,依舊倔強地望着秦良玉。
原本安靜的隊伍,又開始躁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