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秦良玉點了點頭。
“除了種竹子,還有棉花、桑樹,棉花織布,桑樹養蠶。”秦良斯又細數。
嫁來石矽十幾年,她去過不少山上,以往見到山上空地,從未有過什麼感覺。
如今竟覺得那些山空着,極其浪費。
她甚至想盡快把書上寫的東西,全部中滿整個山谷。
“這些若是交給阿姐來負責,如何?”秦良玉問。
“我?”秦良斯難以置信地問。
“當然,你是我的阿姐,未來土司的阿姐,這些還能難得到你嗎?”秦良玉笑着問。
“自然沒問題,隻是種植這些,需要不少銀子,況且土司大人會讓我們動這些嗎?”秦良斯問。
土地乃漢人之根本,每推行新策都困難重重,他們要做的可不單單是推行新策這麼簡單。
這些空地如今沒人要,若是種出了新物,定會引起極大的糾紛。
石矽剛經曆完一場内亂,再經不起其他動蕩了。
秦良玉并未回答,反而笑着問:
“阿姐知道這幾日司衙前的情況嗎?”
“出了什麼事?”秦良斯問。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看書,再未出過府門,還真不知外面的情況。
“前段時間我改了石矽的地契,荒山的那塊地,已全部分給了百姓,并讓他們用手中的舊地契換新地契,以後石矽的田地慢慢得就會規範起來,這隻是我做的第一步。”秦良玉道。
“那第二呢?”秦良斯順着問。
“第二自然是剛剛你說的那些,不管是竹子、棉花、桑樹,還是其他的東西,先買種子或者苗,統統種下去,幾年之後,便知道它們适合種在哪塊山哪塊地上。
石矽不能僅靠挖礦為生,若遇上荒年,糧食貴比千金,況且礦總有挖空的一天,我們要讓石矽百姓自給自足,甚至廣銷外地。”秦良玉繼續道。
“好!”秦良斯聽得熱血沸騰,仿佛看到了這麼一個偏僻的地方,慢慢變得繁華熱鬧起來。
至于剛開始她擔心的銀子,或者内亂之事,遇到了自有破解之法,不用提前擔憂,反而束手束腳。
“阿姐要不要和我比一比?”秦良玉看到書房一側立着的一把長槍,上前摸了摸槍杆,轉身笑着道。
“好。”秦良斯應道。
秦良玉抽出槍杆,直接扔給秦良斯,秦良斯一腳往後腿,雙膝微彎,接住了長槍。
秦良玉揚眉一笑,也從盧葉的手中接過長槍。
兩人在院中你來我往,幾個回合下來,額頭上都冒了汗。
“痛快!”秦良玉收了戟,望着手中的長戟,微喘着笑道。
看來她若是想駕馭這把長戟,還要多練練。
以防傷到秦良斯,秦良玉握着長戟時收了不少力,這比真正的對比要累得多。
“痛快。”秦良斯收了槍,也笑着道。
她好久沒這麼暢快地和人比試過了。
“阿姐以後想比試,盡管來土司府找我。”秦良玉道。
“好。”秦良斯笑着應道。
兩人又聊了會兒,秦良玉便回去了。
過了幾日,秦民屏帶着秦父的信回來了,還有一件與圖紙上一模一樣的槍頭。
“原本當日我就能回來了,阿爹讓人按照圖紙把這槍頭打了出來,讓姐姐先試試看。”秦民屏道。
秦良玉接過槍頭,雙眼發亮,這槍頭與常見的不同,比她之前設計的要小些,槍頭下面還有一個長鈎。
她之前怎麼沒想到!
這長鈎設計得着實巧妙,能刺能勾,尤其适合山地作戰。
秦良玉命人把白蠟樹做成的槍杆取來,裝上後在院中耍了起來。
“太輕了些。”耍完槍,秦良玉又掂了掂,道。
秦民屏卻突然笑了。
不等秦良玉問,秦民屏便自發說了:
“阿爹猜得果然沒錯。”
秦良玉挑了一下眉。
秦民屏又繼續道:
“阿爹說,這把槍他是結合了槍、矛、戈修改的,仍有改進的空間,但需要結合石矽的地形,等阿姐用了一段時間後,自然知道要如何改,到時候再根據阿姐習慣的重量重新打造。”
秦良玉笑着點了點頭,道:
“輕是輕了點,但對一般人來說,足夠了。”
秦良玉也知道她的力氣易于常人,她打這些兵器,也不單單是自己用。
“什麼足夠了?”馬千乘的聲音突然傳來。
“你試試這杆槍。”秦良玉直接把槍扔向馬千乘。
馬千乘雙手向前伸,穩穩地接住了長槍,他剛想松口氣,不等臉上的笑展開,卻發現秦良玉正握住槍杆的尾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