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便而已吧。”齊煊吃了一口早餐，“對吧？”

他的語氣十分不友好，聽上去有點像在嘲諷。

他看向葉晴，嘴角上揚，眼神輕佻，帶着一絲冷意。

葉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

這一個場景，讓葉晴想到了譚銘剛來的那天，雖然現在坐在她旁邊的不是譚銘，是顧思哲，但是氣氛和上次一樣尴尬，一樣不太和諧。

葉晴真的很難在這種氛圍中待下去，可是現在不可能會像上次一樣因為孟躍的突然出現而結束。

葉晴現在隻祈禱顧思哲快點喝完咖啡然後離開。

她悄悄瞥了眼顧思哲，看到他還是像剛剛一樣靠在椅背上，淡定地喝着咖啡，瞬間心冷了一大半。

誰，誰來緩和一下氣氛。誰都可以。

葉晴默默期盼。

“你們怎麼都起那麼早。”

葉晴聞言轉頭。

是秦儀嘉。

她穿着襯衫配一條黑色長裙。她已經化好了妝，看來今天她也和顧思哲一樣要早走。

她看到他們三個坐在一起，先是覺得有趣嘴角勾起，然後走到咖啡機前制作了一杯咖啡。

“在聊什麼？”她端着咖啡坐到了齊煊的旁邊。

秦儀嘉兩隻手捧着咖啡，手肘支在桌子上，盤着腿，身體微微前傾，她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

秦儀嘉的加入雖然不能讓葉晴離開這裡，但是至少讓這個空間沒有了那種窒息感。葉晴微微放松了一些。

“在聊塔羅牌。”

顧思哲先行回答了秦儀嘉。

“塔羅牌？”秦儀嘉很疑惑地說。

“嗯。葉晴會占蔔。”

“她給你占過？”

“沒有。”

“那，給你占過？”秦儀嘉看向了齊煊。

齊煊的視線還在葉晴身上。他漫不經心地回答秦儀嘉。

“對。”

葉晴誰都不敢看，她隻是默默地盯着面前快要吃完的早餐。

“結果怎麼樣？”秦儀嘉好奇地問。

“……”

齊煊沒有回答。不過他的表情變得比剛剛更不好看了。

秦儀嘉看到齊煊不回答，又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猜到了結果應該是不好，便忍不住輕笑。

“我是不太信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東西。不過現在感覺還挺有趣的。”

“你呢？葉晴。”她歪頭，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看待塔羅牌的。”

“……”

葉晴擡頭，看了一眼秦儀嘉。

随後她視線下移。

她實在是不太适應在有鏡頭的情況下，和不熟的人讨論這種屬于個人思想的問題。但是秦儀嘉這個問法，實在不好随便搪塞過去。

“我，我當然相信我算出來的結果。”她幹笑了兩聲，“但是……”

“比起結果，更重要的應該是，看到結果後，内心的想法。”

葉晴磕磕絆絆地說着。

“……比起一張解釋起來不太好的牌，更重要的是，認為這個結果錯誤的那一瞬間。”

葉晴雖然講述地不算流暢，但是卻意外認真。

葉晴回答後，空氣似乎凝固了。

“可是，既然不相信結果，又為什麼要占蔔。”秦儀嘉若有所思地追問。

“因為……因為……”葉晴的手搭在膝蓋上，手心出了很多汗。

她看着桌面，盡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緊繃。

“因為有些人……是很固執的。”

葉晴說。

秦儀嘉聽到後愣了一下，随後嘴角上揚。她将杯子裡的咖啡喝完，然後站了起來。

“很有趣。”她走到洗碗池旁順手将被子洗淨，“我要先走了，晚上見。”秦儀嘉說完便離開了。離開的時候還跟葉晴揮了揮手。

顧思哲見狀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也站了起來。

“我也該走了。”

他站起來後順便将葉晴面前的盤子一起收走。

“我幫你洗吧。”

葉晴沒有推脫，她實在是在這種氣氛中待不下去了，她道了謝，便匆匆離開了餐廳。

站起來的瞬間，她瞥了一眼齊煊。

他還沒有吃完她做的早餐。他手上拿着餐具，很緩慢地将早餐送到嘴裡。

他的表情沒有了剛剛的攻擊性，變得讓人難以猜透。

葉晴沒有多想，離開餐廳後，為了避免其他尴尬的事，便決定像昨天一樣提前離開小屋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