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警一下,内容沒啥黑深慘,但出場的家夥都不是啥好人
【我的人生就像一本低俗小說,書裡不堪的情節越多,觀衆就越欣喜若狂。*】
一
推開門。
教室角落裡的家夥們竊竊私語,嘲諷、冷漠、憐憫混在一起,大部分人對此視而不見,而在沉默的人群中又用夾雜着同情的目光投向你。
你低頭看着倒在位置上的污水,書也被撕爛。
桌上用油墨筆寫上了一些侮辱詞。
[陰郁女][白癡][戀屍癖][變态][不如波奇的豬猡]
你早已經習慣。隻是原本的好心情都被破壞,心也被那攤污水弄濕,沉甸甸地向下墜,難受又痛苦。
你下意識朝桌肚看去,原本藏在抽屜裡的小鳥消失了。
你吐出一口長氣,應該不會有事的吧?那些人最多隻是發現藏起來的鳥,應該不會傷害一隻無辜的鳥。
你隻能憑借着人類的底線往好處去猜測那些家夥。但還是忍不住擔心。于是你走到後座前,詢問抽屜裡藏着的東西的下落。
“你說什麼呢?我可沒有翻你的東西。”它嬉笑着,滿臉無辜,對你的提問不以為意。
你将煩雜的情緒壓抑着,走向角落提起水桶和抹布,打算把桌上這些污漬都清理幹淨。
水桶有些重,提着有些吃力,裡面的水晃晃悠悠,但好在沒有落在地闆上。
“碰——”
你被絆倒了,摔倒在地。水桶脫手,砸在地上發出響聲。你從地上爬起來,好在桶裡的水沒有打濕衣服。
那些家夥們,又開始竊竊私語了。隻不過這次的聲音比起用竊竊私語的詞形容不太準确,它們的聲音大到可以去演講。
疼痛、煩躁、厭惡,低落的情緒像水草一樣纏繞着你。
随着衆人投向你的目光,你結結巴巴地向絆倒你的家夥彎腰道歉。
“對……對不起,我走路應該看路的……”
它笑嘻嘻地接受你的道歉,在你耳邊輕輕地說。
“校規裡不允許養動物哦,我把會讓你違紀的垃圾都清理走了,還不說聲謝謝我嗎?”
它在說什麼?
垃圾、什麼垃圾……是在說小鳥嗎?被清理掉了?被誰?
眼前的一切開始崩壞。
你呆愣愣地看着說出那種話的家夥,視線可及之處一切開始扭曲融化。
胃部絞緊,心被擠壓泵出一股一股的熱淚。
惡心。惡心。好惡心。
你跪倒在地上,想要嘔吐。腹部的肌肉下意識繃緊,胃部擠壓出酸液,還沒消化完的食物從食道反流,将地闆弄髒。
“诶……好滑稽啊,而且好髒。”
耳邊的聲音開始模糊,世界開始旋轉。
你的靈魂在尖嘯,腦内的惡魔死而複生,對着你的耳朵吹氣。
惡意像一把火,點燃了濕漉漉的薪柴,憎惡的火焰在心裡燃燒,占據了理智的高地。
你看向那個絆倒你的人形生物,撿起地上的水桶,蓋在人形生物的腦袋上,用掃把猛擊鐵桶。
木棍和鐵桶相撞,發出嗡鳴聲。
教室裡迸發出尖叫聲,它們對于你這個班級的底層、誰都可以踢一腳的垃圾桶的反抗感到驚訝和憤怒。
随即,班級裡爆發出各種各樣的聲音。
有控訴的、有慌張的、還有上來制止的。
你沒有理睬。
對于上來拉架的,你手裡揮舞着木棍将怒氣沖沖的家夥砸到在地上。
它隻能發出可憐的哀嚎。和你之前發出的哀嚎一樣。
這種身份的錯位讓你忍不住笑起來。
你舉起木棍,砸在躺在地上的家夥的關節處。
一下、一下、又一下。
原本嘴裡叫嚷垃圾話着的渣滓被你砸得暈頭轉向,然後發出了痛苦的哀嚎聲。
你不會對無法交流的沒有底線的畜生留情。
它們是怎樣對待你的小鳥,你就會怎樣對待它們。
突然,你撿起地上的桶,砸向門口。
鐵桶和門闆發出巨大的撞擊聲。原本想要逃走,去找老師告狀的家夥停下了腳步,它眼神驚恐,露出了如同待宰羔羊的神情。
“你們可不能離開啊,處刑還沒有結束呢。”你警告他們。
教室内一片寂靜。你環視那些呆若木雞的同學們,他們這時候像被掐住喉嚨的鳥,如同啞巴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恍然大悟,拍着掌心。
“我明白了。你們不想當觀衆。你們想要參與進來,就像之前對我做的一樣,對吧?”
你随手指了一個人,把手裡的棍子遞給它,讓它作為第二個處刑者。
它結結巴巴地拒絕了。
“為什麼拒絕?你不是在錄像嗎?看來你很喜歡作為正義的夥伴參與進來啊。來吧,很輕松的。隻要往身上砸一棍就好了。”
你走上前去,将他藏在桌子下的錄像機取出來。
對準了它,開始錄像。
“開始吧?如果你不想躺在地上被人打的話。”
聽完你說的話,它擡起掃把,用力地擊打躺在地上的家夥。
“大家也一起來吧。”
你催促着那些猶豫的家夥們。有假裝精神崩潰的,它哇哇大哭着想要逃避這裡。
“摁住它。你們也不想叛徒去告狀吧?”你随意指揮了兩個人抓住想要逃跑的它。
這時候,你認為日本人喜歡從衆真是太好了。隻要殺雞儆猴,剩下的家夥們為了合群能夠做到相當恐怖的地步。
班級裡的同學們排着隊,每個人都老老實實地給躺在地上的家夥們一棍。
你則是舉起手裡的錄像機,對準每一個人的臉,将處刑的流程全部記錄下來。
“這下,我們都是正義的使者了。”你笑起來。
沒有人說話了,教室陷入詭異的寂靜。它們恐懼着你,就像恐懼着披着人皮的怪物。
“接下來,要好好相處啊。”你把手指放在唇上。
“各位,要好好保守屬于我們的秘密哦,就像你們之前保守秘密一樣。”
二
像是沉重的東西墜地發出的聲音。接着是恐懼的尖叫和慌亂的腳步聲。
有人跳樓了。
“啊……有點過頭了。”你摸着下巴,坐在窗邊的位置可以看見摔在地上扭曲的屍體。
距離有些遠,看不清屍體的情況,根據你多年在殡儀館打下手的經驗,這種屍體并不好複原。
和别的喧鬧的班級不同,教室裡除了發出剛剛幾聲尖叫,又陷入詭異的沉默。
隻是時不時有人看向那三張空座位,焦慮和不安像是疫病一樣在班級裡蔓延。
沒有人是無辜的,所有人都是加害者。
救護車和警車開進校園。
警方聲稱他們将會對這件事展開嚴密的調查。
三
看着手上戴着的手铐,你對這種結局并不意外。
警察把你送進專門的精神鑒定所。經過專業人士的審查後,認定你患有嚴重的精神問題,法院決定将你送入專門的看護機構,而非少年院。
機構裡的作息很規律,沒有娛樂也沒有人聊天。
大部分時間裡,你隻是按時吃藥和接受治療。你不認為自己患有任何精神問題,但理智告訴你要選擇忍耐。好在膠囊類的藥物并不難預防。你躲開監控攝像頭,将這些對你毫無用處的東西解決掉。
有時候你看見了一些被束縛在病床上的重症患者,什麼也不能幹。看到了失敗的下場。你變得加謹慎,對于入口的食物更是挑剔。
慢慢地,你表現出好轉的狀态。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準備。
一年後,經過醫生的多次測試。
他們認為你的精神問題有所緩解,可以轉入少年院進行勞動改造。
四
你呆愣愣地坐在角落裡,發呆是你在看護機構養成的習慣。
在機構裡,大部分時間什麼也不能做。無聊充斥着大腦,為了不讓自己發了瘋。大部分時間裡,你都在腦内一步一步的構想接下來的計劃,不斷修複計劃。
這裡是少見的監控死角,除了你,還有群聚的太妹。她們蹲在這角落聊天抽煙。
你已經交過“保護費”了,所以她們暫時不會對你做出什麼過界的行為。再加上你剛從從看護機構轉到少年院,不清楚你的案底。她們不會輕舉妄動。
少年院裡除了勞改,還有教育課。
想要減刑,要麼好好表現,得到獄警和監獄裡的看護老師認可;要麼修夠足夠的勞動分。後面的方法雖然累一些,但是至少夠穩妥。
但你還要定時去醫務室接受檢查,修勞動分的方法并不适合你。
當你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時,那群吵鬧程度堪比八百隻的家夥們突然噤聲。
就像遇見了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