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母親留給她的項鍊,他竟敢偷走。
燕盈之眼中淩厲的火焰燒着。
母親的遺物,她會拿回來的。
隻是現在她的實力積累不足,時機亦未到,等玄門大會開啟,各門派新秀齊聚之時……
她的眸色更冷幾分。
燕盈之不是沖動的人,她有規劃,知道要徐徐圖之。
她回到住所,去解決她當下做的事情——吸收灼母石。
吞天食地靈根要的東西完全齊了,她将其煉化之後,實力應能更上一層樓。
沉寂的屋内,燕盈之閉目運行着靈力。
一段時間後,她周身波動的靈息突然一蕩,強度變高了個層次。
燕盈之睜開眼,露出微笑。
有了灼母石的幫助,她果然晉升了人境二階。
這樣一來,她可以把靈根的拟态也變化一下,展現出稍微修複了些的狀态了。
燕盈之感受起身體的其他細節。
吞天食地在煉化這些靈物時,除了提升自身修為,還可以汲取它們的部分特性化為己用。
先前吃掉灼子石的時候還不明顯,吃灼母石後她可以清楚地察覺到了。
她身體對高溫的抗性提升了些許,對火系的靈力波動也變得更加敏銳。
燕盈之第一次體驗到吞天食地的這種功能,頗感新奇有趣。
不過,灼母石在人境層次裡算優質,但往更寬廣的範圍來看并不是非常珍稀的天材地寶,故而提升有限。
燕盈之琢磨着,之後可以再弄點更高品質的、不同性質的靈物來試試,不知可以煉化出什麼有意思的特性。
……
今日,天玄宗和乾元宗的聯誼活動正式開始了,宗門一時間熱鬧非凡。
天玄的外門弟子瞧着裡頭的動靜,很是神往,這些活動是内門弟子才能參與的,他們還沒資格去。
乾元宗帶來的弟子都是有參賽名額的,總數不算少。當然,和本地的衆多天玄弟子一比就被淹沒了。
天玄宗布置了專門的場地,分布着不同的小活動和比賽。
弟子們基本上都是想有個表現機會的,隻是名額有限,狼多肉少,大部分隻能在台下看着比賽,期望能在其他沒有門檻的小活動裡展現下自己。
今天賽事中,很多都是在之前進行報名篩選過,已經定下選手名單的。
比如這個靈獸比賽。
賽場外有許多弟子走動着,人群比起其他活動場地的更為密集。
因為靈獸比賽更有趣一些,大家就算是單純湊熱鬧娛樂一下,也愛往這裡看。
在外頭的弟子看着那些帶靈獸入場的人,不由心生羨豔。
這個比賽不但提供了豐富的獎品,還有可能會有感興趣的高階修士前來觀看。
哪怕沒有獲得什麼名次,也是多了個給金級修士乃至地境真君留下印象的機會。
靈獸賽事的門檻算是高的了,大部分内門弟子都沒有養靈獸,有靈獸的還得再看質量。
那些能獲取資格參加的弟子都喜氣洋洋,挺胸擡頭地帶着靈獸來此。
就在大家圍觀各位入場靈獸時,忽然地面傳來些微震動。
顯然有大隻靈獸要過來了。
衆人轉頭一看。
“咦,那不是岩犼嗎?”
認出來的人神情錯愕,古淮竹道的靈獸也來參加?
再一看領着岩犼的人。
“燕盈之??”
大家震驚。
怎麼是她?!各位弟子目瞪口呆地看她帶着岩犼入場。
這才确信了她真的要和岩犼去參賽。
”??不是吧,古師兄把岩犼借給她了??“
誰不知道古淮竹對岩犼的重視,他竟然會把它借給燕盈之去比賽?
圍觀弟子面面相觑。
這……他們咋舌,心裡翻起千層浪。
那看來燕盈之和古淮竹之間的關系,要重新評估一番了。
在靈獸賽場外吵吵嚷嚷時,鐘尋和朋友碰巧路過了這裡。
鐘尋看了眼激動的人群,奇怪道:“這裡怎麼了?”
他認出這是靈獸賽事的場地外,雖然說這裡應該是會比其他地方熱鬧些,但比賽還沒開始,衆人為何有如何反應?
與他同行的友人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鐘尋搖搖頭。
他下午有個活動比賽弄到了名額,正在做準備,這次是來看看同賽中其他人的表現,好給自己多掌握點信息。
就不把時間浪費在尋常觀賽這種娛樂活動上了。
“走吧。”鐘尋說。
……
聯誼活動第三天,大家的熱情比前兩天更盛、
因為萬衆期待的映山仙尊的符道活動就在今天舉行。
大概是給映山仙尊排面,或者說,也是知道如果有她的活動,大家肯定都會被吸引到這裡來,所以第三天就隻辦了這一個活動,場地布置很廣。
有演示靈符效用的區域,有書寫着符道相關内容的展示架。
還有許多個平整石台分布于此,上面放着空白符紙與繪制符紋材料,每個石台上挂着的符紋樣例不同,但都比較簡單,樣例下方還有教學示意圖。
這是帶點普及符道常識性質的小活動,亦是一種娛樂,讓初學者也能夠參與。
那些想試試的弟子,可以拿張空白符紙對照着樣例上面的紋路畫。
弟子們很有參與的熱情,各個石台點中嘗試畫符的人很多。
不過靈符繪制是需要技巧和功底的,如果沒有練過便容易失敗。
無法運行的廢符不斷出現在石台上,偶爾也有成功的靈符亮起,讓繪制的弟子展露喜色。
除了這個常駐的小活動之外,等會還會有那位映山仙尊的弟子,程翠石,在台上為他們做一個靈符講解與演示。
再往後才是符道比賽。
天玄宗弟子想獲得參賽名額有兩個渠道,一個是可以提交自己以前的符道作品,水平足夠便能獲得資格。
另外一個就是抽簽。
畢竟除了部分在符道上有研究的弟子外,其他人大多都是稍微入門的水平,相差不了多少,審核修士不便挑選,還是抽簽好了。
抽簽處每個人都隻能抽一次,大部分人來這裡首先就是去抽簽,隻是能拿到名額的是少數。
畢海平在這裡踱步逛着,他沒有去抽簽處,因為他已經通過提交作品得到了參賽木牌。
他對符道略有心得,不誇張的說,他覺得自己比在場的其他天玄弟子都更擅長符道。
畢海平是銀級六階的修士,而且是星階真君弟子,本來是不打算參加這個聯誼活動的,但是因為映山仙尊來,他便決定前來參加。
他随意掃視了下附近繪符弟子們的作品,心裡哂笑。
忽然,他的目光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他不會忘記的身影。
畢海平笑容沉下。
是那個燕盈之。
他看到她拿着一個參賽木牌,正要收起來,畢海平目光微凝。
她也要參加,難道她會符道?
他細細一看,發現那個木牌和他的不同。
原來是那種抽簽獲得的牌子。
他稍微放心了一點,但仍然跟了上去。
燕盈之先前做出的事情讓他心生警惕,怕她再破壞他的事情。
不管她是怎麼得來的資格,此時都是他的競争對手,謹慎起見,還是觀察一下她的符道技術好了。
畢海平遠遠跟着她,見到她在一個石台前停下。
燕盈之興味盎然地一張符紙嘗試制作。
畢海平瞧了瞧,笑了,頓時把心放回肚子裡。
一看她這個姿勢與手法,便知道她對符道一竅不通。
雖然畫出的紋路勉強能對上,但在專業人士眼裡看來簡直糟糕透頂。
比那些稍微學過一段時間的,會點皮毛的業餘愛好者還爛。
她這根本就是不會,硬在那裡畫而已。
果然,第一個符紙她沒能制作成功。
“這不是燕師妹麼,也來參加符道比賽?”畢海平的聲音在燕盈之身旁響起。
他看了眼那張失敗的靈符,露出一個假惺惺的驚訝神情,道:“這是燕師妹做的靈符?”
“如果師妹在賽台上繪制成這樣,丢了宗門的臉也就算了,自己不怕被所有人看笑話嗎?”
畢海平陰陽怪氣道。
“不對,是我多嘴了,畢竟師妹的靈根已經是笑話了,又怎麼會怕再多一個呢。”
燕盈之轉頭打量了他幾眼,對他的嘲諷沒什麼反應。
畢海平未能看到她生氣或者羞惱的樣子,心中不快,正想再刺幾句。
燕盈之突然道:“畢師兄看起來對自己很有信心啊。”
“不然我們打個賭如何,”她道,“就賭我們在符道比賽中的名次誰高。”
“什麼?”
畢海平差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都還沒這種找茬,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挑戰他。
瘋了吧,就她這個水平,不得個倒數第一就不錯了,還想跟他比名次?
畢海平瞳仁微眯,笑道:“好啊。燕師妹想要什麼賭注呢?”
既然她自己想以卵擊石,那他就好好收下這份禮了。
“我要你這個墜子。”
燕盈之指向他腰上挂着的一個幽冰紫珠墜子。
倒是識貨啊,一下子便挑上了他身上最值錢的東西。
幽冰紫珠對修煉很有好處,随身攜帶可以修士輔助吸收靈氣,調養身體,亦有藥用價值。
它可以稱得上是珍貴少見的靈物,畢海平也就隻有這一個。
“好。”畢海平一口答應下來。反正她也赢不了。
“那我要的賭注是……”他盯着燕,目色陰冷如毒蛇,微笑道。
“如果你輸了,你便向尹衡仙尊提出斷絕師徒關系。”
燕盈之似乎并沒有因為這個賭注受到驚吓,她點了點頭,道:“可以。”
見她答應得這麼痛快,畢海平一錯不錯地看着她。
這家夥當真瘋了不成。她如果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她在玄門的道途算是徹底毀了。
被弟子主動提出斷絕關系,已經能稱得上是結仇了。
她若敢這麼不敬師長,不但沒了最後的後台,還會與仙尊結怨,往後誰敢接近她。
說不定天玄都不願意再留這個廢靈根,要把她逐出宗門呢。
畢海平立即拿出契約紙,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簽個契約吧。”
他寫下賭注約定,燕盈之沒有推脫,直接和他用靈力簽了字。
畢海平拿着一式兩份的契書,按捺住心中的喜悅,嘴角露出了個冷笑。
契約已成。
燕盈之就算後面頭腦清醒想反悔也不行了。
她這回完了。
……
程翠石正坐在一處亭中,等會他需要上台為各位弟子們演示靈符,不過現在還沒輪到他的時間。
他在想關于那位鸾的事情。
師尊這次前來天玄宗,就是為了找鸾的蹤迹。然而前面待的這些天,她們沒有發現一點與鸾相關的線索。
程翠石眉頭皺起。
自從那次回帖過後,鸾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