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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東澧風雲(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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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澧的春日宴自一開始起,便有一習俗,每一回,當酒膳宴後,會進入一階段的遊嬉[2]之趣,抑或是圍獵之式的騎射,抑或是多人分隊的蹴鞠,再抑或是提杆比球的捶丸……此番,為的便是予那些個世族的少年人們消食之用。

衆世族的小姐公子們先行一步,皇帝、皇後及大公主、大驸馬與其三衛後頭才慢慢跟了上去,欲去看上一看。

但這些個人中,卻除了任關山。

按規矩,她本是要與皇帝等人随行的,可因那小世子落單,她又被皇後的一道指令譴去了他身邊。

任關山面無波瀾地跟于謝知韫一側,瞧上去不似是什麼甘心情願[3]的樣兒,但謝知韫還是高興,他時不時偷看于她,不過,他并不敢停留過久,生怕被她察覺而出。

然他不知,這一切皆被跟于身後的荀扵收入眼底,男子握着劍,緘默無言地走在後頭,似是無可奈何。

謝知韫未注意此事,更未欲去注意此事,他隻介然他眼前近在咫尺的師父,她的每一回目光、每一個細微表情、每一次衣帶飛舞與他之衣所融,此之一樁樁一件件,随意一事皆可引起他内裡的無邊興奮,縱使她未曾看他一眼。

天不遂人願,美好的時光也總是過得十分之快,與師父獨處未多久,便與其至了那置于坤甯宮之中的馬場。

三人随于前頭的人入了馬場。

而在那馬場之上,皇帝等人、衆貴族已陸陸續續入了座,各三衛中人也皆入了各自的崗位。

任關山依照規矩将謝知韫領去了皇後座下,在他與他的手下都在自個兒的相應之位時,她方才歸去了皇後身側。

隻不過于另一旁,皇位之上的皇帝同那王祿一般,至看她現于春日宴之時,便心有不滿,她也自然知曉這是為何。

皇帝将她降為那學堂的騎射先生,本就是為了卸她的權、壓她的氣焰,結果也不曾料,皇後卻因那皇帝眼中的什麼狗屁情誼,有意橫插一腳,讓她來了這宴,不然,現下的她本不該現于此地,皇帝也不會這般怏怏不悅。

任關山心底冷笑,但她并未太過介然于此,隻将那狗皇帝的不滿、愠怒當作一陣空氣便過去了。

……

半刻之後,正前方的馬場上,迎面傳來了一聲打鑼的長鳴之聲,不大不小,辏巧撞入在坐的所有貴族與其餘等人耳中,座上衆人皆知,那聲為宴後首一遊嬉欲開始的征兆。

依順序,首一遊嬉當是那騎射比試。

此之比試設置初心本隻是為測上一測那些個公主皇子、世族公子小姐的課堂之績罷了,可春日宴愈至後頭,此設置的初心卻變了味兒,變為了純為解悶兒的遊嬉。

馬場之上,各下去替了胡服的貴族衆人,牽着馬踏上了馬場,少年人們個個紮着馬尾,風華絕代,恣意無雙。

而這一回,教貴族們驚的是,那古怪窩囊的小世子竟也參與了,照他們以往對他的印象,他從不會參與這類遊嬉,要麼是躲于皇後身側,作個縮頭烏龜,要麼是直接不來赴宴,窩于自個兒的府中,此回,也不知何故,竟将他給“請”來了?

不過,這于他們,其實并無過多影響,那小世子來了,比試結果都不會被替之,畢竟,他的廢物,是總所周知之事,衆貴族未有把他太過放在眼裡,更多的,是将注意轉至了另一人身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今日來的那回纥使節,扶邈。

他們不知他為何會參與這一遊嬉,也不知有何目的,依東澧規矩,他們無法阻止一外族之人參與,可此人的到來倒是卻激起了衆人的危機之感,隻因他是未知的,讓人感之威脅。

任關山立于皇後身側,她垂着眸,平靜漠然、雲淡風輕地看馬場上的謝知韫,她從他上場之後第一刻便注意到了,那般窩囊、廢物的他竟會參與這類比試,不是怕麼?這教她覺有些趣味兒,便看了下去,但當扶邈也上了場之後,她平靜的面色卻有了些破裂,她擰起眉,又不禁暗自思索起他的意圖。

投靠回纥,以回纥使節的身份入了春日宴,上貢回纥征戰數載的萬裡江山圖,莫名參與騎射比試……

這一切目的性過強,讓生性多疑的任關山不得不警惕。

暫且不說他為何會投靠回纥,單是那回纥可汗将一匈奴人命為二國邦交的使節便令人覺之可疑了,更遑論将征戰數載的戰利品予一匈奴人了,據她所知,匈奴人嗜血成性,時不時便會為擴大版圖不擇手段,可回纥人卻也不是善茬,不會作那沉默的待宰羔羊,那統領回纥汗國的可汗更是。

以此念之,那回纥可汗又怎會随意将一外族之人命為二國邦交的重要之人呢?除非,他們是合作關系。

至于欲從東澧取得什麼……此刻,她心中有一大膽的推測,但現下并非時候,還需印證,故,她壓下心中所有的疑惑與忖度,繼續看下頭的情況。

砰——

前方,又一聲打鑼的長鳴響起,比試開始。

馬場之上,數十貴族之人翻身上馬,馬蹄聲交錯,貴族們拉弓射箭、擊柄擋箭,一批批人上場又下場,一聲聲打鑼長鳴響了又響,淘汰的人不計其數,後來,場上從一開始的幾十号人至僅餘下幾人,然讓在座之人意外的是,謝知韫竟在其中。

少年身穿銀紅相疊的半臂胡服,高紮而起的卷發随他手中的馭馬動作而大幅擺動飄灑,謝知韫二腳穩穩扒着馬镫,馭馬馳騁,他一手拉弓一手射箭,滿面浮着陰寒倨傲,勢在必得的笑,射出的箭更是有力而精準,皆是不留餘地、斬草除根般地将所有對手狠狠蹴出局,讓他們再無翻身之機。

這一幕重重地沖擊着在座各貴族,謝知韫不再是同他們記憶之中的那般懦弱窩囊,不堪一擊,他變得戾氣四溢,狠厲幹脆,甚至還讓衆人透過他看到了另一人——北疆的親王、他的父親,謝廣,又抑或是,這才是他身為北疆人的本來之樣。

當座下貴族在奇怪唏噓之時,高台之上的皇帝皇後二人也正在看着他,可前者是覺有趣,後者是欣慰。

而在皇後身側的任關山也跟着他們瞧見了這一畫面,但不過,她介然的是對謝知韫使絆子的扶邈,從比試一開始,相比其餘的貴族,扶邈更有意針對謝知韫,似是在探究他的真實實力,謝知韫也早已覺出此針對之意,回回皆準備了對其的應對之策,故,才會這般殺心成焚,此事倒是令她覺之新鮮,平日内溫順得不像話的兔子,急了竟也明白如何咬人,當然,她也甚為好奇,這二人,究竟誰會是赢家。

馬場上,比試還在繼續,可在場上的人已愈發地少,最終,也正如任關山所“期望”那般,場上隻餘下了謝知韫與扶邈二人,他們騎着各自的馬,提弓二相對峙。

半息之後,打鑼長鳴聲再而響起,謝知韫、扶邈二人一同踢了踢馬背,又一同馭起馬,他們邊穩身馭馬邊快速射箭,速度快得似都欲立馬結束這場比試,風聲鶴唳,嗖嗖的箭聲與踏踏的馬蹄聲糅于一起混入風中,七零八落,雜亂無章。

座下衆人的注意皆放在了比試之上,并未察覺出場上扶邈的異樣,而在下一刻,謝知韫的馬卻忽而驚了,它前二腿跪倒,整個身子大幅前傾,它身上的人也跟着往下倒,衆人見了,心底不由的呼氣入體[4],但更多的,卻是看熱鬧的姿态。

肯綮之時,一抹绀藍交黑的身影強勢闖入視野,他們紛紛看過去,來人是方才還身在皇後之側的任關山。

隻見任關山快步奔至那小世子的馬前,她一式輕功,二三步踩上馬,伸出雙手,輕而易舉地一把接住謝知韫,空中,二人衣袂翻飛交疊,轉了一圈,又很快穩落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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