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源尴尬一笑:“這……不太好吧。”
孤男寡男的。
祁柒手裡拿着紅黴素和碘伏,平靜的黑眸中寫着“你怎麼還不脫”,讓叢源清楚認識到自己思想的邪惡。
叢源雙手握住校服衣擺,輕輕往上一提,露出一截緊實的小腹,微微隆起的腹肌群如沉睡的雄獅安靜蟄伏着,掀起的衣擺如同張開的雪白獠牙,兇悍本色盡顯。
祁柒目不轉睛盯着叢源,一語不發。叢源見狀,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向上一拉,單薄的白色校服便如一片鴻毛翩然落下,屬于成年男性精壯有力的上身徹底暴露在空氣當中。
寬闊的肩膀、飽滿的胸肌、虬結如蟠龍的肌肉,在黯淡的燈光下好似蒙着一層白紗,強烈的侵占性氣息撲面而來,與尋常人為了健美鍛煉的花架子截然不同。
祁柒目光如炬,将這具堪稱人類男性完美身材的視覺數據盡收眼底,直到叢源都有幾分不自在,才主動走到他背後上藥。
張開的背脊猶如徐徐舒展的折扇,肌肉紋理刻畫出巧奪天工的扇面,此刻小麥色的肌膚上卻橫生出幾抹不和諧的紅色痕迹,雖然與畫面整體格格不入,卻憑空增添一絲淩虐的美感。
不該是這樣如紅霞一般暈染,而是用更加淩厲的手法揮毫潑墨,如那斑斓猛虎的花紋被肆意潑灑在上面,似乎更為豔麗。
短短一秒鐘的時間,任誰也無法想象祁柒經曆了怎樣的頭腦風暴。
他素手撫摸着叢源的後背,直到對方催促,才回過神來,将冰涼的藥膏小心塗抹在傷處,原本因熱水而變得紅癢敏感的地方瞬時如受到甘霖滋潤的旱地,饑渴地張開貪婪的嘴,吸收着來之不易的緩釋和少年柔嫩指腹的撫慰。
叢源沒想到,這小會長上藥的手法還不錯,一般人沒什麼經驗,總會下手不知輕重,需要根據對方的反應時時做出調整。可他一聲不吭,祁柒從開始上藥到結束,手底下的力道就不曾變過,一直都是最合适的狀态。
啪——
清脆的一聲掌心與肌肉碰撞,叢源自認為算不上什麼春心萌動的初哥,卻也被祁柒這毫不避諱的動作弄得耳根有點熱。
但叢源看得明白,祁柒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沒有半分調戲或是揶揄,幹幹淨淨冷冷清清像一捧雪,望着他完美軀體時多出來的一絲火熱,與其說是摻雜着xing的好感,倒不如說是……在野外撞見珍稀物種的科學家。
滿滿是狂熱病态的收藏欲。
難得他想麥麸,卻被對方冷拒,到底還是讓叢源有那麼一絲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