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煜當然知道他爸肯定不會輕易松口,他開始磨司母。
司母拗不過他。
算了,隻要寶貝兒子高興,一個兩個男人又怎樣,特殊人種又怎樣。
後來司父嚷嚷着“慈母多敗兒”,但迫于司母的淫威,捏着鼻子去抓人。
他說了一個地址,吩咐下去:“找幾個人,藏的好點,蹲守别讓裡面的人出來。還有立德中學,盯着金老師的行蹤,看他有什麼可疑的行動。”
司父又換了一部黑色手機,接通後,對面沒有任何聲音。
“‘血影’找到了。”
對方淡淡的呼吸聲微變。
“把他帶回來,記住,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又過了數秒,司父無奈道:“如果少爺找你要人,别理他。”
對面人:“……”
“你懂什麼,養兒難啊!”
這次對面果斷挂了電話。
……
祁柒睜開眼,并不是熟悉的天花闆。
凝神細看。
哦,是熟悉的沙發套。
祁柒:“……”
怪不得他渾身酸痛得很。
【系統,為什麼我睡在沙發上?】
【……你猜?】
祁柒斷片的腦子漸漸回籠。
他被主角攻找麻煩了,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哦,他的間歇失憶症又來了是吧。
不過看結果,應該是他暴打主角攻之後累暈過去。
祁柒舔了舔嘴唇,有些遺憾沒有那一幕的記憶。
系統:【……】你不要太過自戀,厲害的是原主的身手。
祁柒的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
他好像站在門口,面前是一個人,然後他……
祁柒:【金源回來了?】
系統訝異:【你還記得?】
祁柒用舌尖頂了頂豁口的口腔内壁,那小子下手挺狠。
雖然金源的出現是一場意外,但是看到這一幕也該讓這個男人有點警惕心,最起碼能在主角攻反應過來之前逃走。
【然後開啟帶球跑追妻劇情?】
【??跑就跑,為什麼要帶球?金源也不打球啊?】
【……沒什麼。】
雖然根據他的接觸,主角攻的家族似乎不是普通商人這麼簡單,不過祁柒有自信帶着他離開這座城市。
原主在組織裡也不是沒給自己留退路。
隻是這一次,就沒有他的戲份了。
祁柒脖子忽然被涼意刺激了一下,轉過頭,看見剛剛收回去的手指。
警惕的小動物捂住脖子望向來人。
“抱歉……你醒了,身體感覺如何?”
金源手裡拿着藥箱,身上是寒意未消的大衣。
祁柒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的确是金源下班回來的時間。
金源坐在他對面,一伸手,祁柒就把受傷的胳膊乖乖放過來。
“我一進門就看到你倒在地上,渾身是傷,難道是有人入室搶劫了麼?”
祁柒凝視着金源,對方專心緻志用碘伏擦拭着他的傷口,眉頭緊鎖。
“……嗯。”
他肯定不能直接說是司煜幹的。
原主就是這樣一個默默奉獻的人。
金源:“一會我去報警,你還記得那個強盜的長相麼?”
祁柒眉頭一皺,這可不行。
原主的身份本也經不起推敲,更何況依照司家的權勢,報警……估計也沒什麼用。
不過是打草驚蛇罷了。
“……别去。”祁柒想起,受到損失的可是金源,攔着人家也不太好,但他真的沒有辦法,隻得扭着臉硬着頭皮,“不要報警……對不起。”
“那怎麼行,他們下手這麼重!”金老師臉上寫滿了心疼,“警察一定幫你抓住犯人,絕不讓他逍遙法外。”
“……對不起。”
金源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猶豫,望着面前人栗色的發旋,最終化為濃濃的心疼。
他對祁柒的真實身份也有一些猜測。
一般的強盜,真的傷到他、甚至把他打暈麼?
金源不再提報警。
悶頭處理着祁柒的傷口。
臨走前,祁柒牽住他的袖口,抿了抿唇,“我保證,絕不會再有這種事。”
他又重複了一遍:“絕不會。”
“你别生氣。”
金源深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扯回了衣袖。
他不去問,青年為何如此堅定。
這不是他能插手的。
他怕,如果他回頭,就會不忍心,就會戳破青年苦苦掩藏的這一層薄薄的紙。
和青年試圖保護他的心意。
至少現在,還能裝作不知道,裝作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
反手掩上門,男人銀色鏡框後的眸色逐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