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背後抱過去,将沉清酒整個人圈在了臂彎裡,空蕩了這麼多年的心也在一瞬間被填滿。
“我不是在做夢吧?”
聽着身後人小心翼翼又不确定的語氣,沉清酒心頭一陣發澀,再想到那些年裡,程懷亦一個人在外孤孤單單的日子,就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酸脹,轉身回抱上去。
“對不起,讓你難過了這麼久。”她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但此刻她隻想順由自己的内心去抱緊眼前的人。
程懷亦收緊胳膊,心裡終于發出滿意的喟歎,“真好,小酒,真好!”她像一個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旅人,終于在筋疲力盡之前尋到了一汪清泉。
她忘記了曾經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一句話: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人窮極一生都無法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一個。
而現在,她不僅遇見了,還找到了。
程懷亦在酒店裡呆了整整兩天,不是吃就是睡,要麼就是黏着沉清酒,南以樂說是自己不想被塞狗糧,特地挑了個沉清酒不在的時候才來看她。
從進門的起,程懷亦的揚起的唇角就從未落下過,他坐在沙發一頭,忍無可忍地看着眼前的人,半響之後搖搖頭說,“啧啧啧……程懷亦你算是廢了。”
程懷亦臉上洋溢着許久未見的明朗,明知故問:“怎麼說?”
“恭喜啊,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你羨慕了?”
南以樂笑了笑,繼續說,“之後有什麼打算?”
程懷亦知道他在問什麼,輕輕抿了一口沉清酒臨走時給她倒好的水,說:“我要說我沒考慮過你信嗎?”
南以樂看了她一眼,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以前,我總以為沒有希望了,所以切斷了所有的退路,你也知道,我父母現在也在倫敦,當初他們是陪我過去的,因為我說過我不會回來發展。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小酒就是我一切的定數與變數,所以接下來我應該會先回倫敦,有很多事情還需要我去處理,工作上的,我父母方面的……等一切都打點好了,我會回來。”
“不後悔嗎?放棄那邊的一切,回國就相當于又重新開始了。”
“你知道的,小酒在哪裡,我就會在哪裡。”
南以樂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的狗糧:“你想好了就行,回來要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就跟我說,畢竟你這麼久不在國内,至少我門路還是比你要清一些。”
“算了,”程懷亦擺擺手說,“大不了讓小酒養着我啊。”
南以樂看不慣她現在這副得意的樣子,撇了撇嘴戳她:“小酒可不喜歡遊手好閑的人,小心你失寵了。”
“滾……”
惡毒!真是惡毒透頂!
程懷亦覺得南家兄妹倆可真不愧是一個親媽生的,一個曾經在她最難過的時候給她唱好久不見,另一個在多年之後當面來詛咒她。
“我算是知道你這麼久為什麼都追不到女朋友了,”程懷亦刺激他,“要是我,我也看不上你!”
南以樂被她噎的沒話,端起杯子咕咚咚灌了一大杯冰水。
作為南家大少爺的他,情路說起來并不比程懷亦要好到哪裡去,甚至也是曆經了諸多坎坷,隻是他沒程懷亦那麼好運罷了。
“既然你這麼傷心,”程懷亦挪了挪身子,用完好的那隻腿踢了南以樂一腳,“為什麼不再試着努力一下?”
“沒用,”南以樂搖搖頭,“我跟你和小酒不一樣的情況不一樣,這麼多年小酒心裡其實一直都有你,而且不瞞你說,她現在過的很幸福。”
程懷亦沒說話,盯着面前被喝空了的水杯,不知道要怎麼去張口安慰自己的好友。
“說起來,”南以樂蹙了蹙眉頭,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口,“其實上次送你回去的時候我碰到她了,她和她的另一半正挽着手低頭仔細地挑選着喜被,看樣子像是要結婚了。你說南屏小也不小,以前想找她的時候覺得好難,而如今又那麼輕而易舉的遇見。”
“以樂……”
被叫的人擡起頭來朝她笑了笑,“幹什麼啊,打住!我可不習慣煽情。”
雖然這麼說,但程懷亦卻清楚的看見了他眼裡的落寞,是呢,這些年,誰又能好過到哪裡去呢?
大部分人的命運都是孤獨地來,孤獨地去,不是每一段感情都能夠在花光運氣的時候遇到心裡的那個人,也不是每個心動的人都會走到最後。
每段故事都有一篇劇情,可每個劇情卻不見得會擁有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