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甯向來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對父母失望嗎?她想。
或許在年少時,這種失望已經蹉跎殆盡,剩下的不過是悲涼。
路父走後,她像垮掉了般,癱倒在床上。
看向路父的時間,不過短短幾分鐘,她卻身心俱疲,像是打了個持久戰。
“意森姐……”路禾甯聲音沙啞,控制不住地投向了她懷裡。
所有的脆弱都被打碎,無聲的哭泣在懷裡蔓延。
或許是委屈,又或許是什麼。
總之,她什麼都不要想了,就這麼好好的哭一場,把所有的抛棄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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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過後,就是後悔。
路禾甯對着鏡子裡紅腫的眼睛,拉下臉。
“意森姐,我是不是很醜啊。”
随意森想否認,但看到她那雙像兔子一樣紅的眼睛,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一笑可不得了,路禾甯頭直接貼在了桌子上,聲音沉悶,“意森姐,你先回家吧,我一個人可以的。”
好吧,實際上她不想這幅樣子被人看見,有點丢人……
“沒有,很美。”随意森捧起她的臉,認真得看了起來。
濕潤的眼睛,在下着雨。
而這場雨裡,有她的存在。
就這樣看了很久很久,路禾甯突然驚醒,别開了臉。
在不被她發現的角落裡,臉紅燒到了耳根,像是個蒸汽火車一樣,在冒着熱氣。
“意森姐,這些證據,我明天去交給警方。”路禾甯一句話,打斷了氣氛。
随意森遲疑,“你的身體可以嗎?”
齊肆的事情十分惡劣,去往别墅的路還需她來引領,外面可是冰天雪地,況且她倒下過,怕是會PTSD。
“我可以的,要是不降他繩之以法,難解我心頭之恨!”路禾甯攥緊了拳頭,像是個女鬥士一樣,氣勢洶洶。
“好,既然你決心如此,那我陪你。”
這下輪到路禾甯遲疑了,她不想把随意森牽扯進來,想開口拒絕,卻被打斷。
随意森鄭重地看向她,“你不能這樣拒絕我。”
是了,兩人都不想危險的事情,對方牽扯在内,可是從來沒想到,對方哪怕不參與,心也是連在一起的。
路禾甯咬住下唇,“意森姐,還好有你陪着我。”
她否認了路禾甯的話,“不,是還好我們有彼此身邊。”
外面繁星點點,車水馬龍增添着城市的光彩,她們不确定是否有能力,讓壞人繩之以法,即便前方坎坷,也是試上一試。
隻有兩人的房間内,她們靜靜地看着彼此。
這次,路禾甯沒有再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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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今天的風不算凜冽,就連路邊的雪也融化了不少,仿佛一切都是好兆頭。
還沒到門口,一條杏色圍巾就套在了路禾甯脖頸處。
“小心涼。”随意森整理好她的衣服,不讓任何風有可乘之機。
“這也太小心了吧……”路禾甯撇了撇嘴,她身上已經穿的夠厚的了。
沒想到,有一天她也能體會到,有一種冷,是媽媽覺得你冷。
“不行。”在這方面,随意森不容拒絕,身體還沒養好,哪兒能再受刺激?
路禾甯無奈道:“意森姐,我才是助理。”
“現在不是。”
行吧,不得不說,不用工作的感覺,還真好。
接到兩人報案的警察,臉色凝重。
這些照片送去檢驗,沒有任何ps的痕迹。
路禾甯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靠着腎上腺素逃了出來,但她還是恐懼那個地方。
在看到那些泡在水裡的器官,視覺沖擊力很強,要不是她之前喜歡看恐怖片,那些血腥場面有了點抵抗力,怕是會成為噩夢。
木盒裡的u盤,她沒在電腦上打開,那裡面的東西,怕是更加吓人。
專業的事情,還得讓專業的人來做。
現在怕的是,齊肆背後的父親。
讓人很擔心的一點,他不可能不保自己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