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凜料想到了這場對話會是不歡而散的結尾,但沒料到出門後一看見松田陣平就撲過去哭得稀裡嘩啦的自己。
真是狼狽呢。
松田陣平哭笑不得的看着懷裡嬌小的身軀,在頭頂順了幾下毛:“看吧,我就知道你肯定會紅着眼睛出來。”
秋月凜抽噎着和他擡杠:“拜托,這個時候難道不該說些安慰人的話嗎?幹嘛這麼笃定。”
“如果是别人的話,安慰的話可能有用,你的話……唔……我想你大概不需要。”他不假思索道。
在他眼裡,秋月凜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工作狂,恢複速度快得令人咋舌,碰到案件就能很快的抽身出來,專業素養一流。
對于她來說,難過時說些安慰的話根本就無濟于補,反而會牽連出更多的淚水,是越安慰反而越糟糕的類型。
松田陣平很樂意做她的樹洞,任她随意傾吐,卻也不忍心看她流眼淚。
毫不誇張的說,認識她之後他的心就格外的軟,從見不得她受傷到見不得她流淚,這大概就是愛吧。
于是他故意逗她:“怎麼樣,我的胸膛還不錯吧?有沒有覺得很溫暖。”
“走開!”秋月凜吸了吸鼻子,結結實實的的給了他一拳。
“這麼兇啊。”
東京的深秋,傍晚還是帶着絲絲涼氣的,紅葉将落,月光微醺,人影在路燈下拉得缱绻而暧昧。
松田陣平從胸腔裡傳出悶哼,順勢拾起她冰涼的手,放在唇邊哈氣,眼神溫柔得能溺死人。
秋月凜心頭一跳,熱氣順着手心向四肢百骸蔓延。
好像突然就……沒那麼冷了?
“小凜。”松田陣平認真地看着她,另一隻手輕輕撫上她的眉眼,擦去眼角的餘淚。
“說實話,你讓我很揪心。出于個人感情的因素,我沒有辦法逼問你一些事情。”他輕聲說,話語中傳遞出莫名的懊喪。
不被喜歡的人坦白實在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情。不過沒關系,迄今為止,他一直都樂意等她。
松田陣平輕歎一口氣,鄭重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這樣說很肉麻,也很不像我,但是我想說——”
“如果可以,請再多相信我一些吧!”
*
休沐日走得很快,周一的早高峰如約而至。
剛到警局不久屁股還沒坐熱,隻見目暮警官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面色嚴肅:“今早接到了一起性質特殊的兇殺案,急需人去處理。”
他環視一圈,視線鎖定了跟他恰好對視的秋月凜。
考慮到這起案件的特殊性,日暮十三打量兩人,用征詢的口吻問:“秋月,松田,不如你們兩個去?”
“是!”
接到任務後,兩人很快就趕到了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位于米花町三丁目二十六番地,是一間私密性很好的美容院,顧客常是一些上流婦人和娛樂圈明星。
秋月凜對這個地方并不陌生,她在高考後曾被秋月美亞帶來短暫體驗了幾次,甚至她的名下還有這家美容院的vip卡。
兩人到場時現場時美容院外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這也讓匆匆來到的秋月凜頭頂升起了問号。
秋月凜試圖出示警察手冊分散人群,然而騷動的人群仿佛聽不見她的聲音,一個勁的往前擠。
她和松田陣平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直接往人堆裡擠。
“都讓讓,警察辦案!”
各家媒體舉着攝像機對準美容院門口,眼見的看着身穿警察制服的松田陣平和秋月凜于衆目睽睽之下進了門,别提有多羨慕。
有人見狀心生不甘,扛着“長槍大炮”就往裡沖,被松田陣平逮住一把掀了回去。
松田今天出門時帶了墨鏡,外加警官制服buff,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好惹的大佬氣質。他朝着那群人重重的呵斥了一聲:“案發重地,閑人免進。”
見警察不好惹,那位記者隻好讪讪的走了。
“喲,還不錯嘛。”秋月凜壓低聲音悠悠道。
突然,一個沙啞的女聲從她身後冒了出來:“是秋月小姐嗎?”
叫住她的女人是這家美容院的院長川島雅子,秋月凜很久之前見過她。
“好久不見了,上次見到您還是五年前。”
川島雅子身着和服,頭發在腦後盤得一絲不苟,眉目間散發着深深的疲倦,眼中布滿血絲,看樣子被吓得不輕。
“沒想到今天來辦案的居然是您啊。”川島雅子神情恍惚,抓住秋月凜的衣角,壓低聲音說:“實不相瞞,因為死者的身份特殊,還希望你們警方對外能暫時保密一段時間。”
秋月凜挑眉,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