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牢牢地回抱她。
玉凝一離開,他就知道了。
在這裡,他照舊給兩間房上了結界。
他雖然對玉凝獨自離開有些失落,但好在她很快便回來了。
隻是裙上沾了鮮血,她的情緒也很低落。
沈臨想問玉凝是不是有人傷害了她。
玉凝在沈臨的懷裡悶悶道:“我好像幹了一件壞事。”
沈臨撫摸她的頭發。
“發生什麼了?”
他不會主動問。
沈臨要玉凝主動說出來。
玉凝習慣了所有事都告訴他,便也沒有瞞着。
“是不是我不該讓朝天幫忙?這樣那隻靈獸也不會死了……”
聽到玉凝還将調查的事情交給了朝天,他在心裡不屑地哼了一聲。
那隻技不如人的靈獸?能幹成什麼事?
好好的調查,還調查出了一條命。
真是太沒用了。
盡管朝天不是他的情敵,但也是一位男子。
沈臨對他,就是有敵意。
心裡嫌棄朝天,沈臨卻抱着玉凝道:“這也是他們想為自己的族群所做的事情。要怪,便怪龍初瑩,她喪心病狂,草菅人命。”
玉凝聽完,心裡有些許緩解。
不能再讓其他人受到傷害了。
她得自己去探查。
不過今日她在尋仙鎮内,并沒有見到滄歸仙宗的人。
是還在路上嗎?
還是……沒來?
玉凝心裡也沒底,隻能再等幾天看看。
過了兩日,玉凝去拿束帶和腰帶。
她是偷偷去的,沒給沈臨知道。
繡娘已經縫制好了,裝在錦盒裡。
玉凝打開來看,裡面躺着兩條長短不一的帶子。
底色為月白,上面繡着幾根江南竹葉。
修者的裝飾大多以祥雲為主。
不知怎的,玉凝總會想起許多時候,沈臨一身孑然地站在那裡,挺拔如竹。
是以,她選擇了這款樣式。
将錦盒放進納戒,玉凝便準備和沈臨商量道侶儀式的日子。
回去的路上,她見到了滄歸仙宗的人。
通過這幾次經常偶遇滄歸仙宗弟子來看,他們既是為了搜尋她,也是為了找尋其他機會。
比如,如何能奪取更多靈獸的内丹。
那群人她一個也不認識。
許是新招的。
但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比她先前在宗門時的弟子們更強大。
隻是,他們的眉眼間,總有幾縷揮散不去的戾氣。
龍初瑩為了壯大自己的隊伍,想必也将一些她看不上的靈獸内丹拿給他們吸收了。
像是為了印證她的想法。
不遠處,有其他宗門的同門在打鬧,不小心撞到了他們。
那人也知是自己的錯,和他們道了歉。
可本是隐隐存在眉心的戾氣突然爆發開來,成了一團凝聚在頭頂的黑霧。
滄歸仙宗的弟子立刻出手,将那人狠狠揍了一頓。
那人和同門們頓時在街頭抱着頭求饒。
有看不過去的能人阻攔,滄歸仙宗的人看了他一眼,覺得打不過,這才停手。
“這滄歸仙宗的人怎麼如此行事……”
“玉宗主走了之後,這宗門仿佛要遁入了魔道似的。”
“若玉宗主還在就好了……”
聽到玉宗主這三個字,那群弟子們瞬間擡頭,緊盯說話的路人。
那路人被盯得發毛,趕緊走了。
剩下的人也怕惹火上身,匆忙散去。
玉凝也躲在一邊,假裝在挑選路邊攤子的東西。
挑着挑着,她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回頭一看,竟是剛剛那個打人的滄歸仙宗弟子!
弟子面無表情地抱拳道:“勞駕,請問一下寒陵鎮怎麼走?”
嗯?他們直接要去寒陵鎮?
不是說好幾日後大家一起去嗎?
玉凝回道:“我不知道。”
她是真不知道。
來尋仙鎮的目的就是買東西,誰承想誤打誤撞竟遇上了仙痕,才得知此地是謀劃休憩的地方。
那弟子深深地看着她,然後才和其他人一起離開了。
看得玉凝也有些心驚。
生怕他們看出來她的真實身份。
就地打起來,她會赢。
但是,她便不能在此處探聽其他的消息了。
還好,回去的路上再也沒遇到他們。
回客棧後,玉凝想去找沈臨,卻沒在房裡見到他。
不知去了哪裡,連書信也沒留下。
應該是去調查什麼事情了吧?
她在他的房中等了一會,仍沒見到他。
玉凝不禁開始回想,沈臨先前外出時,也需要這麼久嗎?
想了一會,沒有印象。
她先前根本就不在乎沈臨……
她隻好先回自己的房間。
出了門,迎面撞上了藍恬。
藍恬的眼睛紅紅的,像是已經哭過一場。
她像是沒有看見玉凝,低着頭匆匆走過。
還是玉凝喊住了她。
“藍恬。”
聽見有人喊她,藍恬才僵硬地轉過身。
“你是……”
她覺得面前這個人非常熟悉,但又認不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