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他們終于能湊夠五個人一起去星期六吃飯。
“淮哥,這幾天沒有你來吃飯,煜哥都茶飯不思的。”宣瑤說。
白錦淮聽後反應淡淡,因為劉子煜昨天狗叫完以後又開始了“犯病期”,遠離一切隸屬于人類的觸碰。
從他手裡接尺子都小心翼翼的。
中午吃完飯,劉子煜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則拉着甯向松往花牆那邊走去。
這會兒花已經榭的差不多了,隻留下一些凋敗的花瓣頑強地挂在花蕊上,在經曆雨打風霜,搖搖欲墜。
白錦淮向他們兩個離去的方向看去,腦子已經在發散思維想到兩人會不會因愛生恨,兄弟反目成仇了。
在白錦淮腦中的設想下,劉子煜和甯向松的這場交談肯定不簡單。
劉子煜别扭好幾天,終于願意敞開心扉,打算開誠布公的向甯向松聊聊,說自己要和他一起公平競争宣瑤?
想到這他又“嘶——”的一聲,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宣瑤和甯向松是雙向奔赴,郎情妾意的一對,劉子煜這不是自尋煩惱、自找不痛快嗎?
可是劉子煜情窦初開後的感情沒人能幹涉的了,他想不通的事情的時候,就喜歡窩在自己的龜殼裡,等想通了再慢慢爬出來。現在估計是想通了,就是不知道兄弟感情的走向會變成什麼樣。
想不通的事白錦淮也打算先放放,做做物理題可能就靈感乍現、茅塞頓開了。
不過光讓白錦淮的榆木腦袋看待問題,他可能永遠也想不通,他的天賦點都點在智慧上了,哪裡會懂得自己才是劉子煜茶不思飯不想的根本呢!
花牆後的劉子煜和甯向松面對面站着,劉子煜一臉認真地問甯向松:“你晚上做夢夢見過我嗎?”
“……”甯向松表情抽搐了一瞬,而後賤不兮兮地回答:“夢到過啊!”
“……”劉子煜一臉怪異,沉默片刻後才開口,“夢到我什麼?”
甯向松神秘兮兮地低聲說道:“我夢見你變成一條狗,然後追着咬我,甩都甩不掉。”
劉子煜反手給甯向松後腦勺一巴掌,“說正經的。”
甯向松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慢悠悠地說道:“你怎麼不想想你在問什麼,我為什麼要夢到你啊?把你放我夢裡,展現一下咱們偉大的兄弟感情?”
“……”劉子煜煩躁,抓了把頭發,給一頭秀發薅得亂七八糟,“和你說不通!”不死心地又問,“那你夢到過别人嗎?”
甯向松突然臉紅,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問題,少女嬌羞一般回答:“夢到過瑤瑤。”
“?”劉子煜欲言又止,心裡想到他真畜牲,兇殘地說,“那是我妹!”
甯向松大喘氣:“夢到過瑤瑤,我們星期六二樓情侶區連坐,甜蜜雙排了一整天。”
“……二貨。”
劉子煜自我反思了一下,覺得他才是那個真畜牲。他就不應該問甯向松這種問題,他的二貨腦袋回答不出來有用的信息。
“說不定有朝一日做夢夢見和瑤瑤結婚的時候,有可能會夢到你,夢到我喊你大舅哥!”說罷,甯向松怕挨揍,跑的飛快。
劉子煜在原地沒動,自我反思了一會兒。
想了想白錦淮的十八歲生日就在下個星期,給剩下的三個人發消息讓他們先準備禮物。
劉子煜進班後白錦淮對着他掃視了一邊,剛剛甯向松一臉輕松的進了班,這會兒劉子煜看上去也不像有事的樣子。
白錦淮把心又放了回去,做題做的困了,幹脆直接趴下睡覺。
……
今年陽城的雪下的格外的早,十一月底紛紛揚揚落下雪花。
彼時正是晚自習,清冷的月光被厚厚的雲層遮蔽,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濕冷的氣息。輕盈的雪花悄然落下,像白蝶一般無聲無息地墜落人間。緊接着,更多的落雪洋洋灑灑落下,在校内燈光的照映下,飄飄灑灑籠罩大地。
不知是誰率先發出一聲驚呼,“下雪了!”其他人都匆忙擡頭看向窗外,班級便沸騰起來。
縱使陽城在北邊,每年冬天都有雪,可是時隔一年再次見到落雪,他們的心情還是異常激動的。
初雪落地無聲,輕輕的覆在校内的大地上,宛若一層薄紗籠罩。
一小節課下課後,學生都興緻沖沖地沖向操場,劉子煜也不例外。
十分鐘的下課時間很是匆忙,劉子煜手心團了兩團雪,趕着上課鈴聲的點沖進教室。
“你怎麼一點中學生該有的朝氣都沒有,他們都去玩雪了,你都不興奮嗎?”劉子煜小心把雪球用紙巾墊着放到課桌上,小聲吐槽道。
“哦。”白錦淮反應慢半拍,回頭看着滿頭雪花的劉子煜,這才來得及驚呼一句,“下雪了!”
劉子煜:“……”
有人像笨蛋,但他不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