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錦淮都要被氣笑了,這人不識好歹就算了,還發動态陰陽怪氣他。
微信消息是什麼垃圾話收容所嗎?
他頂了頂後槽牙,不知好歹的小崽子,這會兒白錦淮更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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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錦冷漠起來,沒人招架的住。回複了問号以後一連兩天沒和劉子煜說話,留劉子煜在一旁急的抓心撓肝。
這個星期完整地過去後,劉子煜略微恢複正常,願意一起去星期六吃飯,但是白錦淮又不去了——因為劉子煜把人惹生氣了還沒哄好。
星期六小廚房裡,宣瑤還在苦口婆心給劉子煜出主意:“你說是因為你揍了白哥一頓,然後他就不理你了?”
劉子煜:“……”
剛剛他是這麼說的嗎?
“我說的是我把他摁在了門上,然後……”劉子煜擡起頭,看到面前三人調侃的目光,覺得他表達的過于暧昧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的思想不是純潔男高中生該有的,“我狠狠地把他摁在了門上,然後非常兇殘又惡狠狠地對他說‘别管我!’”
宣瑤正在吸果汁,聽着劉子煜加了點莫名其妙的副詞,“此地無銀三百兩”一般的話語,放下果汁捧場道:“哇偶!煜哥好棒!”
甯向松:“煜哥威武!”
周永顯言簡意赅:“威風!”
“……”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就會看熱鬧,“所以我應該怎麼辦啊?”
“對象其實很好哄的。”甯向松下意識地說。
“莊哥也說物理其實很簡單,”劉子煜突然察覺不對勁,“不是啊!什麼鬼對象!我要哄的是白錦淮。”
說完某人耳根紅了。
他們屬于損友類别的,樂得看劉子煜吃癟,又在不着二六地出馊主意。
周永顯率先出了個馊主意:“你去和他說土味情話,直接過去和他說‘我感覺我們之間有量子糾纏,哪怕你生氣,我也逃不出你的磁場!’怎麼樣!高級吧!”
“好土,怎麼有這麼low的情話啊?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嗎?換人!下一個!”劉子煜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滿意。
甯向松:“你假裝摔一跤!就摔到他的面前,錦淮那麼心軟,到時候你可憐巴巴的躺在地上,他肯定會扶你的!”
這個馊主意出出來,劉子煜總有一種自己躺地上白錦淮都不會拉自己一下的想法,果斷搖搖頭,“我不覺得我會被拉起來,他可能漠不關心我的慘狀,你們甚至還會在一邊笑我。”劉子煜把最後的希望寄予宣瑤,“瑤瑤!他們倆沒一個靠譜的,你給我想想。”
“那當然是寫“情書”,哦,不是!寫“道歉信”求原諒吧!”宣瑤說錯了話,尴尬的對着劉子煜笑了笑。
“怎麼寫?”
“就肉麻點啊!‘自從你不笑以後,我的世界沒有了陽光;你不理我,我的世界便陰雨連綿!’”
劉子煜:“……”
他眨眨眼,覺得這肉麻且土的“道歉信”感覺不太對,又說不上來哪裡有問題。
下午劉子煜到班就開始構思他的“道歉信”内容,他以為的道歉信應該像是檢讨那樣,規矩且正式,他檢讨洋洋灑灑能落筆就寫幾千字,可是道歉信卻犯了難。
宣瑤最懂道歉,甯向松經常哄她,但是有時候哄不到點上時倆人就會鬧騰好幾天,所以“道歉信”還是宣瑤比較懂。
所以……劉子煜決定稍稍聽聽宣瑤的建議,他妹不至于害他!
為了顯示鄭重,他特意買了張信封。
寫給我親愛的同桌白錦淮同學:
近日狀态不佳,心緒不甯,多有得罪,冒犯您多次,願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我年少不懂事的莽撞。
你肯定内心偷偷罵我不識好歹,這點我承認确實是!我誠懇認錯。你說我“不聽話的小狗”,這點我也認!我為我的行為道歉。不過我發的動态絕沒有陰陽怪氣你的意思,“男人鬧起來沒完沒了了”此句都是在自我反省。信中話語都是真情實感,道歉也是認真的,一樣阿淮能看到我真誠的心。
落筆之前腦子構思半天,寫字以後又開始塗塗改改半天,總覺得用一切話語道歉都有些詞不達意,“不聽話的小狗”請求被白錦淮同學毆打一頓,讓阿淮消氣。
寫完信見白錦淮出去還沒回來,他鄭重的把信紙塞到信封裡,封口貼粘在封口處,又塞到白錦淮抽屜裡。
甯向松從後門踏進班,看見劉子煜鬼鬼祟祟塞“情書”,他少見地沒咋咋呼呼的。
甯向松異常沉穩地壓低嗓子:“煜哥!你真聽瑤瑤的寫情書啊?!”
劉子煜瞥了他一眼,有些無語:“什麼話!這是“道歉信”懂嗎!請注意你的言辭!”
甯向松拍了拍劉子煜肩膀,搖搖頭輕啧一聲,“祝你成功吧!”
白錦淮回來後沒翻抽屜,隻覺得旁邊熾熱的目光有些難以忽視。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白錦淮都想盡量忽視身旁的目光。數學老師正在講台上講知識點,班級隻有他單調乏味的聲音。
白錦淮成績好,很少聽老師講課,都是自己去深挖知識點做題,可今天白錦淮罕見的擡頭了,還是頻繁的擡起頭。
數學老師有些開心,嗓門猛地擡高,給那些昏昏欲睡的學生都吓醒了。
再過一會兒,他發現白錦淮擡起頭的視線有些高,似乎不是在看他,也并沒有聽他講課——因為他的桌子上一片空白,任何資料都沒有掏出來。
黑闆正上方的時鐘滴滴答答劃過,輪轉而過的指針和不斷流逝的時間——白錦淮在迫切的等待下課。
數學老師的高興勁立馬消散,不高興勁湧了上來,連帶着殃及池魚。
“幹嘛呢劉子煜!上課老看你同桌幹嘛?同桌這麼好看?你怎麼不把凳子搬近點,湊白錦淮臉上看!”
“魚”很自覺,坐着椅子徑直往白錦淮那邊劃過去。
難伺候的數學老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想讓劉子煜出去,可又是自己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隻能另想法子出氣,“來,劉子煜,既然會了,能不聽課了,大屏幕上這道題怎麼解。”
屏幕上是一道橢圓壓軸題,求直線過橢圓的定點坐标,劉子煜不會,白錦淮也沒有幫他的意思。